李淑華陰沉著臉，向麵袋子裡又裝了十幾個饅頭，接著狠狠地剜了唐河一眼。 </p>

“看什麼看，趕緊炫屁眼子，炫完滾蛋！” </p>

這年月的父母，好像就不會好好跟兒女說話似的，就沒一句好聽的。 </p>

唐河笑嬉嬉地吃了飯，又喂了狗，接著把東西一背，在母親擔憂的目光下去找杜立秋。 </p>

杜立秋早就準備好了，在老八頭的叫罵聲中，背著筐衝了出來，老八頭追了出來，扔了一個狗皮帽子過來。 </p>

“光腦袋進山，凍不死你個癟犢子！” </p>

“多癟不也是你的種！”杜立秋隨口說了一句，氣得老八頭抄起馬鞭子就要抽死這個不孝子。 </p>

兩人一狗撒腿就跑。 </p>

“唐兒，你咋把氣槍帶出來呢，這死冷寒天的，氣槍打不了幾發就得廢。” </p>

“沒事，我用熊油擦的槍，萬一找不著獵貨，咱去東溝的老鬆林子，打幾隻鬆鼠也不算空手了。” </p>

“嗯呐，我看鎮上供銷社收鬆鼠皮，一張兩塊錢呢！” </p>

出了村，踩著冰麵過了河，還沒等進老林子呢，虎子便發出唔唔的低吼聲。 </p>

“誒誒誒，有貨誒！”杜立秋立刻叫了起來。 </p>

唐河撒開虎子，虎子立刻在前頭狂奔了起來，兩人在後麵追了上去。 </p>

山坡底下，四隻野豬正在一片橡子林裡，拱開浮雪，歡快地吃著落地的橡子，吃幾口就警惕地四下張望著。 </p>

唐河暗道一聲運氣真好，應該是前天那隻豬所以豬群，沒想到公豬被獵了，這豬群居然沒有往老林子裡跑，還在這附近逛悠。 </p>

也幸好他們是在下風口。 </p>

彆看這野豬看起來好像傻乎乎的，實際上人家靈敏著呢，生得多跑得快長大了還能打，嗅覺聽覺還極其靈敏，稍有不對勁，撒丫子就跑沒影了。 </p>

唐河按住了虎子，趴在雪地上，慢慢地向豬群靠近著，離得越近，成功率就越高。 </p>

虎子也半趴在地上，跟著他們一點點地爬，這狗秦爺馴得好啊。 </p>

接近到五十米的時候，領頭的一頭母豬突然抬起頭，警惕地向唐河這邊觀望著。 </p>

唐河當機立斷，瞄著離自己最近的一隻五六十斤的半大子野豬，砰地就是一槍。 </p>

半大子野豬一個踉蹌，撒腿就跑。 </p>

豬群登時炸了，四散而逃。 </p>

唐河喝了一聲，虎子嗖地一下竄了出去，斜次裡竄了出去。 </p>

虎子奔跑起來非常漂亮，四肢伸展，再弓身縮腿，蓄滿了力量，像是被弓彈射出去的一樣。 </p>

虎子直奔那隻差不多三百來斤的母豬，斜著撞了過去，一口叨在野豬的後腿腋窩處。 </p>

母豬嘶吼著竄了起來，蹄子亂蹬，再落地的時候，一蹬子把虎子踹開，後腿也被撕下好大一塊皮來。 </p>

虎子這一口下去雖然沒放翻野豬，也讓它原地打了個滾停了下來。 </p>

唐河拉栓上膛，砰地又是一槍。 </p>

爬起來剛要跑的母豬腦門處迸起一溜血線，一個跟頭又摔在地上，然後搖晃著爬了起來又要跑。 </p>

虎子翻身竄起，吭哧一口叼在野豬的後襠處。 </p>

杜立秋尖叫道：“啊喲，這狗掏人家屁眼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