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番話,等於給慶慕嵐畫了一張大餅,有很強的慫恿和攛掇的意味在裡麵。
因為戰爭原因,大康女性數量遠比男性多,這是一種龐大的資源,如果運用得當,絕對是一股能改天換地的力量。
金鋒也在期待秦慕嵐能成長到哪種地步。
從第二天開始,慶慕嵐便不再避諱任何人,該訓練就去訓練,該吃飯就去吃飯,該回村就回村,對於村婦的指指點點,就好像沒看到。
當一種現象剛開始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會抱著異樣的眼神去看待。
但是當這種現象持續存在,成為一種常態,大家就會慢慢接受。
村婦們便是這樣,當女兵們每天都這樣,反而沒人再說什麼了。
沒人願意被壓迫,村婦們說三道四,內心深處未嘗沒有嫉妒的成分在裡麵。
其實有很多婦人是羨慕女兵的,隻不過她們沒有慶慕嵐這種挑戰世俗的勇氣而已。
女兵訓練漸漸被接受,變成一種正常現象。
小村子也漸漸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紡織廠、工地、冶鐵車間依舊熱火朝天。
每到傍晚時分,到處都能看到帶著笑容歸家的男女。
可惜這種平靜並沒有保持太久。
在女兵到來半個月之後,關曉柔小跑著衝進冶鐵車間,找到了和滿倉一起製作弩弓的金鋒。
“當家的,鐵子哥回來了,在外麵等著你呢,還有個帶著刀的官人。
”
冶鐵車間是西河灣的禁地之一,二十四小時都有老兵把守,除了金鋒、滿倉兄弟倆和關曉柔之外,外人一律不讓進。
張涼接手老兵訓練之後,去縣府送貨采買的事情就慢慢交給了村長的兒子劉鐵,算是金鋒比較看重的人了。
但是依舊沒有進入冶鐵車間的資格。
“鐵子哥提前回來了?”
金鋒皺眉問道。
自從鐵罐山土匪在銅山設卡攔截之後,劉鐵都是夜裡去縣府,第二天采購完需要的東西,也等到夜裡再回來。
劉鐵是昨晚出發的,按照這個時間推算,要今天夜裡或者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現在提前返回,還帶著官府的人,肯定是遇到了變故。
金鋒放下手裡的工具,跟著關曉柔回到冶鐵車間旁邊的四合院。
雖然還沒搬進來,但是金鋒已經開始在其中一間書房辦公。
書房裡,劉鐵陪著一個衙役坐在桌子後邊,潤娘給兩人各自倒了一碗水就下去了。
這個衙役金鋒也認識,正是當初帶著慶懷來找他的張捕頭。
金川縣是慶懷的封地,雖然他沒有管理權,卻有稅收權,所以慶懷在金川也安排了一些人,防止縣令貪墨稅收。
從渭州回來之前,慶懷跟金鋒說過,這捕頭是他安排在縣衙的人之一,有事可以去找張捕頭。
隻不過金鋒知道慶懷在縣府的位置很尷尬,一直沒有麻煩對方,沒想到張捕頭竟然主動找了過來。
劉鐵看到金鋒出來,趕緊起身迎了上來:“鋒哥兒,出事了!”
這時候金鋒才發現,劉鐵竟然受傷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金鋒沒問出了什麼事,而是伸手把劉鐵的左腿褲子往上提了提。
隻見劉鐵左腿上有兩道明顯的淤青,還有一道五六公分長的傷口。
“鐵子哥,誰乾的?”
金鋒抬頭問道。
眼中滿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