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也極為鬱悶。
他在半個多月前就收到通知,要載一位貴人去金川,為了避免路上生事端,他專門開著船先走了一趟,沿途遇到的所有水匪,都打點了一遍。
水匪們收了錢,也還算講道義,從出發到現在,認出這艘船之後,都沒有露頭。
之前船老大還在心裡暗自慶幸來著。
誰知道這快到目的地了,突然冒出來一股水匪。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九公主擺擺手,眼中卻露出思索之色。
“草民告退!”
船老大躬著身子退出船艙。
出了門,才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以九公主的身份,想要殺他都不需要理由,揮揮手就行了。
何況他剛才還撒謊了。
他跟九公主說這夥水匪是新成立的,其實並不是。
後邊追擊的水匪快船足有六艘,新成立的水匪是不會有這麼多人,這麼多船的。
這夥水匪要麼是上次打點的時候漏掉了,要麼就是不守道義,想要再敲詐一筆。
想到這裡,船老大趕緊跑向船尾。
大船為了更加平穩,一直在減速行駛,而水匪的船又窄又長,速度很快,此時已經快到大船船尾了。
船老大到了船尾,發現水匪們都蒙著臉,心裡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般水匪是不蒙臉的,蒙著臉說明對方可能已經動了殺心。
但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喊道:“各位好漢,這艘船上有貴人,還請各位好漢行個方便,先行退去,事後兄弟必有回報……”
結果話還沒說完,一道箭矢穿過雨幕,正中船老大的胸口。
這個變化連侍衛隊長都沒料到,等他跑過去,船老大已經斷氣了。
“爹!”
船老大的兒子慘嚎一聲,衝了過來。
可是還沒衝到屍體旁邊,水匪船上飛出了更多箭矢。
船老大的兒子中了三箭,撲通一聲栽倒在船尾甲板上,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鮮血染紅甲板,然後又被雨水衝走。
侍衛隊的士卒都穿著精良鎧甲,箭矢射中盔甲,隻是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卻根本無法穿透。
但是盔甲護不住臉龐,所有士卒都下意識彆過頭去,害怕被箭矢射中臉頰。
就在這時候,水匪們的小船已經靠近了大船。
“小心他們登船!”
侍衛隊長回頭喊了一聲,拔出戰刀,做好了戰鬥準備。
可是誰知道,水匪們根本沒有登船的意思,隻是緊緊貼著大船,很快船體就響起“嘭嘭嘭”的聲音。
“不好,他們在鑿船!”
侍衛隊長臉色大變。
他們都穿著盔甲,他並不是很擔心水匪登船。
水匪的船雖然快,卻不大,六條船上的人加起來,也絕不可能是侍衛隊的對手。
可是水匪鑿船的後果就太嚴重了,侍衛隊的人基本上都和他差不多,是旱鴨子,一旦大船被鑿沉,再大的本事也是白搭。
“給我用弓箭乾掉他們!”
侍衛隊長扯著嗓子嘶吼。
一群侍衛收起長刀,取下背上的弓箭,對準下邊的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