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毫不掩飾的開心,太有傳染力了,對她好的人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會想對她更好,從而換取她的笑容。
九月便‘得寸進尺’了:“媽媽,你可以給我唱搖籃曲嗎?我想聽著你的歌睡覺。”
顏冉:“……我……不會唱。”
七七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的,她確實不會唱。
九月立刻意識到不能再無止儘地提出要求了,萬一把媽媽給惹火了,今天得到的這些承諾說不定她會翻臉不認人呢。
“哦,那好,那我自己睡覺。”
顏冉雖然沒有唱歌,卻是看著她睡著的,九月一直拉著她的手,軟軟的,熱熱的小手,有一種生命的力量傳遞過來,等九月睡著了,顏冉又摸了一下她的小臉,輕手輕腳出了門去。
或許,有一個女兒,是挺有意思的事情,她這樣想。
下樓,會經過一個偏廳,一整麵的酒櫃,落地窗,燈光黯淡,男人從門外進來,手上擔著一件西裝,上身白襯衫,下身長褲,一邊走一邊扯領帶, 襯衫袖子被挽起,露出一截小麥色的肌膚,小臂看起來結實有力。
他一抬頭,看到迎麵而來的顏冉,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顏冉匆匆往外走,今晚確實是太縱著九月那丫頭,留得有點久了。
墨三爺怎會容她現在就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既然來了,著急走乾什麽?”
顏冉勉強一笑:“是送你爺爺回來的,不是來看你的,墨三爺不要想太多。”
“國外這幾日,我一直失眠沒睡好,顏醫生能幫幫我嗎?”他貼得近,說話時,熱氣不疾不徐鑽入她的耳中,讓她一時之間腦袋有些混沌。
他一賣慘,她就拿他沒有辦法。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他房間了。
他的臥室是個套間,外麵有小廳,照樣有小吧台和酒櫃,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點冰塊,問她喝不喝,顏冉說她不喝。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按了按太陽穴,看起來是真的疲累,剛才的話,倒不全是在賣慘。
他的事業做得大,全球各地飛,加上失眠,確實會很累。
顏冉給他點了三支熏香,這熏香還是她親自調配的,基本能接近她身上以及他家中的味道,梔子和鬆柏的香氣,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非常有助於睡眠。
她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一旁落地燈燈光黯淡,男人高鼻深目,薄唇上還掛著威士忌殘漬的光亮,顯出幾分誘惑來。
他長腿交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懶散地握著透明的威士忌酒杯,眼神也有些慵懶:“抱歉。”
他說抱歉。
顏冉問:“抱歉什麽?”
“你身陷輿論風波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邊。”
“沒關係,不是什麽大事,過去了。”
墨雲霈眼神中閃過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