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滿臉絡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大漢,正手持著一個大酒杯,裡麵的酒水隨著他揮舞的動作在杯壁內晃蕩著,濺出些許酒液灑在桌上。他漲紅著臉,聲音洪亮得仿佛要穿透酒館的牆壁,大聲地說道:“我跟你們說啊,那座鬼屋可邪乎了,每次我路過那兒,哪怕是大白天,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冒出來,直往心裡鑽呐!”他邊說邊誇張地打了個寒顫,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
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一身略顯破舊卻乾淨的粗布衣裳,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神情,撇了撇嘴反駁道:“我看啊,那些傳說都是嚇唬人的,說不定裡麵就是一些破舊的家具什麼的,哪有什麼鬼魂啊。依我看,就是以前住在那兒的人搬走後,房子空久了,大家就開始瞎編亂造這些故事咯。”他的話雖然帶著質疑,但眼神裡還是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坐在一旁的一位老者,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如同小鎮外那乾涸河床的裂紋一般深刻。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煙袋,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可彆把這事兒說得那麼輕巧。那座鬼屋的傳說可不是憑空而來的,那可是從咱們老一輩兒就傳下來的呀。據說以前那裡麵住的是一位富商,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宅子就開始鬨鬼了,鬨得可凶了,好多仆人都被嚇得跑了,最後連富商自己也沒逃過厄運啊。”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一種來自久遠過去的神秘力量,讓酒館裡原本喧鬨的氣氛瞬間安靜了幾分,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想聽他繼續講下去。
老者輕輕吸了一口煙袋,吐出一團淡淡的煙霧,繼續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我爺爺就給我講過那鬼屋的事兒。他說有一回,村裡有個膽大的後生,不信邪,非要在夜裡去那鬼屋看看。結果呢,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躺在鬼屋門口,臉色煞白,眼神呆滯,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從那以後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嘴裡一直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打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輕易去那鬼屋附近了。”
酒館裡的眾人聽著老者的講述,臉上都露出了或驚恐或好奇的神情。有的客人不自覺地往身邊的人靠了靠,似乎想從同伴那裡汲取一些安全感;有的則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老者,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而李二蛋呢,他原本隻是坐在角落裡,漫不經心地聽著客人們的閒聊,想著等會兒回家後要幫父母做些什麼農活。但當話題轉到鬼屋時,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眼中漸漸閃爍起興奮的光芒。
在李二蛋看來,這個小鎮平日裡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平淡無奇了。每天都是重複著同樣的勞作,從家裡到田裡,再從田裡到酒館,周而複始,仿佛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點波瀾。他雖然在酒館裡能聽到一些來自外地旅人的奇聞軼事,但那些畢竟都隻是遙遠的故事,無法真正觸及他內心深處對於刺激和冒險的渴望。
而這座鬼屋,就像是一顆突然投入他平靜生活湖麵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那些關於鬼屋的傳說,在他聽來,雖然荒誕不經,但卻充滿了一種神秘的吸引力。他心裡想著,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鬼魂呢?那些肯定都是大人們為了嚇唬小孩子,或者是人們在無聊時編造出來的故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