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當著他的麵轉了轉手腕:“沒事。”
李章平:“那就好。”
說著把一個紅包遞給沈帆星,裏麵裝了五塊錢,去去晦氣。
沈帆星接過說了聲謝謝。
喬然現在跟著沈帆星在劇組,收工後沈帆星沒讓她跟過,想著沈帆星現在手腕受了傷,就又跑到了許輝的副駕駛,打算等下看看沈帆星有什麽需要。
沈帆星坐在車上等了好一會,才見柏硯拉開車門坐進來。
許輝見人齊了,發動車子。
此時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暮色四合,天地昏暗。
“你手伸過來,我給你塗點藥包起來。”
看向窗外的沈帆星回頭,兩人中間放了不少東西,紗布繃帶剪刀都有。
沈帆星:“你哪裏弄來的?”
柏硯:“劇組配備的有醫療箱。”
這裏的路雖平坦卻偏遠,隻有劇組的幾輛車同一方向的行駛著。
沈帆星餘光看了眼副駕駛的喬然,身子沒動,把手伸向了柏硯,客氣道:“謝謝!”
昏暗安靜的車廂中,沈帆星聽到身側傳來一聲輕笑,隻是笑聲偏冷,好似要把他扒皮抽筋生吃了。
棉簽沾著涼涼的藥水塗抹著破皮的地方,有些微微的刺痛。
隨後是沾了藥膏的溫熱手指,遊走在勒紅卻沒有破皮的地方。
一圈下來,手腕的炙熱感漸漸消退。
“另一隻手。”
沈帆星收回用紗布包了一圈的右手,把左手遞了過去。
同樣的步驟重複一邊,沈帆星舉著係的亂七八糟的手腕又說了聲謝謝。
肩頭上落了一隻手掌,柏硯自上而下,力道適中的幫他揉著。
沈帆星看向認真的柏硯,眉眼帶了笑意,他喜歡被柏硯在乎。
兩條胳膊都揉了一遍,沈帆星眼中閃過狡黠,又說了句:“謝謝!”
話剛落,沒人看到的腳就被人踢了下。
柏硯把東西都收拾在一個塑料袋裏,翻出了手機,手指不停的打著字。
隨後,沈帆星看到自己的手機亮了。
柏硯:沈帆星,你有沒有心?我就沒見過昨天親的死去活來的兩個人,今天就變的這麽疏離陌生。
柏硯:要不是在車上不方便,你早被我按倒了。
沈帆星想,如果不是車裏不方便,他是願意被柏硯按倒的,哪怕柏硯不主動,他也想不經意的撩撥下。
指尖點動,回他:你也知道是車上不方便?
咬牙切齒的柏硯明顯的愣了下,抬眸看了眼開車的許輝,和副駕駛的喬然,黑眸閃亮了下,似是深山裏惡狼在夜裏的幽綠眸子。
柏硯:私下裏方便了可以怎麽樣?
沈帆星:私下裏不會說謝謝!
柏硯:僅此而已?
沈帆星:要不然怎麽樣?
柏硯:回酒店我去找你,讓我親一下。
沈森*晚*整*理帆星:隨你。
回了這兩個字,沈帆星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他看向車外的漆黑,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冷。
為什麽呢?沈帆星還沒分析明白,這個世界上,他最不了解的就是他自己。
沈帆星對這玻璃哈了口氣,手指在快速消失的霧氣上無意識的滑動。
柏硯握著手機的五指緩緩收緊,心臟疼的像是刀割掉了一塊,有些承受不住沈帆星這樣的身影,像是不管好壞都認了命,放棄了選擇權。
初相識,沈帆星話少,疏離,現在話多了幾句,與人打交道也恢複正常,偶爾還會懟柏硯兩句。
可是這個背影卻讓柏硯看了出來,沈帆星在自己的世界從來沒出來過。
也是第一次見到沈帆星身體裏,那個孤獨破碎的靈魂。
像是黑暗無窗的房間,一個孩子蹲在地上對著不存在的影子自言自語,這場景對陌生人來說有些滲人,對愛他的人來說,卻隻有無儘的心疼。
“帆星哥,硯哥。”喬然拿著一包薯片回頭小聲叫了聲。
直到此時,沈帆星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在玻璃上畫圈的動作。
收了手,笑著回她:“怎麽了?”
喬然把手裏的薯片又向前遞了遞:“有薯片,要吃點墊墊肚子嗎?”
沈帆星伸手接過來:“好,謝謝!”
撕開薯片,朝柏硯的位置伸了下:“你吃嗎?”
他話語輕柔,似春風細雨,猶如一瞬間,戴上了假麵。
柏硯挪過去,借著拿薯片的動作,捏了捏沈帆星的指尖,低啞的聲音說:“想吃。”
沈帆星心頭一顫,歪著頭看他是什麽意思,看出柏硯沒什麽含義,不由的想笑,沈帆星,你好像還挺黃的。
到市區的時候還沒到七點,沈帆星開口說:“今天時間還早,我請大家吃飯。”
喬然驚喜的哇了一聲:“帆星哥要請客嗎?吃火鍋怎麽樣?”
柏硯剛想說話,沈帆星就點頭說好。
喬然:“那我看看附近有什麽評價高的火鍋店。”
許輝故意耍寶道:“帆星哥第一次請吃飯,我等下可要放開手腳點了。”
手機上,柏硯發消息:你不是不喜歡吃火鍋?
沈帆星:喜歡吃,不喜歡自己夾菜。
柏硯瞥了他一眼,一聲悶笑:原來如此,以後吃火鍋我都喂你嘴裏。
沈帆星頭靠在門框上,回他:不衛生,吃不下去。
柏硯:???
過了片刻,柏硯:......沈帆星,我發現你有時候也挺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