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在家中的生活很愜意。
“爸爸,爸爸……”趙括拖長了音調,雙手輕輕的搖晃著懷中的繈褓,逗弄著小趙謙。
小趙謙眨巴眨巴眼睛盯著趙括,突然小臉一皺,哇哇哭了起來。
趙括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抬頭想要找田婉,突然覺得自己的袖子有點濕潤。
趙括呆了一下,然後發現一條曲線的水珠正在不停滴在袖子上,水珠的儘頭是自己懷中的繈褓。
“尿了,尿了!”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重新換了一套衣服的趙括歎了一口氣,道:“完了許叔,看來我是當不了奶……奶爹了。”
許曆有些疑惑的看了趙括一眼:“奶娘臣是知道的,奶爹又是什麼?”
趙括被許曆這番話給噎了一下,好一會才擺了擺手,道:“當我沒說,對了,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書房之中,許曆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朝著趙括正色道:“主君,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
趙括眉頭一揚,道:“怎麼個不妙法?”
許曆道:“現在邯鄲之中的大街小巷都在傳,說主君你是因為和虞信起了衝突,所以在閼與城之中當街殺死了虞信,而且還讓人縱馬來回踩踏,讓虞信死無全屍!”
趙括:“……”果然是三人成虎,這謠言越傳就越不像話了,趙括覺得再過幾天如果聽到“趙括從天上召喚一道神雷直接劈死虞信”這種言論應該都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不過謠言畢竟是人傳播的,而且以趙括的身份來說,如果沒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也不會在短短幾天之內就傳到這種人儘皆知的地步。
趙括沉思半晌,突然開口道:“這些謠言之中,有說我和虞信是為何發生衝突的嗎?”
許曆思考了一會,道:“這個似乎並沒有。”
趙括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道:“平原君那邊這些天可有什麼說法?”
許曆道:“倒也沒有什麼說法。”
突然,房門被敲響:“主君,有人持金牌蒙麵求見。”
“金牌?”
趙括吃了一驚,對著許曆道:“快,你親自去把人迎進來。”
片刻之後,一名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鬥篷之下的人走進了書房之中。
趙括示意許曆關上房門,然後注視著麵前之人,緩緩說道:“周卿親自前來,想必事情是非同尋常了。”
趙國中尉周少奮摘下了鬥篷,語氣急促:“趙卿,藺卿和大將軍想要殺你!”
趙括的表情僵了一下:“他們想要殺我?”
趙括自認為對於藺相如和廉頗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對搭檔和虞信不同,虞信更加注重自己利益,而藺相如和廉頗相對而言更加注重國家利益。
如今的趙括身為趙國第一名將,和趙國的國家利益是緊密捆綁在一起的,這就注定趙括和藺相如廉頗之間是一個相互鬥爭、但還沒到你死我活的關係。
可現在,周少奮居然說這兩人對趙括動了殺心?
周少奮點了點頭,十分嚴肅的說道:“昨天晚上,藺相如帶著廉頗悄悄的拜訪了我,告訴我他們兩人已經決定發動所有勢力上奏章對你進行攻訐,這一次的目標不是彈劾,而是務必要將你處死,給虞信償命!”
趙括臉色並沒有太大變化,道:“藺相如有說理由嗎?”
周少奮搖頭道:“沒有,但從他們兩人的言語之中來看,這兩人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趙括緩緩點頭,道:“還有其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