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這句話一說出口，韓非頓時大吃一驚，忍不住道：“師兄，你、你話可不能亂、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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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也自知有些失言，忍不住拍了一下額頭，道：“看我這張嘴，唉，瞎胡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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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當今天下像趙括這樣年輕而又有著廣大前途的主君真的是打著燈籠沒處找，李斯又怎麼可能會拋棄趙括去找其他主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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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斯忙道：“師弟，剛才為兄是喝醉了犯糊塗呢，你可彆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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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這個時候其實非常後悔，自家的這位師弟可是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怎麼能對著他吐露真心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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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被韓非拿去告狀，那豈不是……韓非似乎也察覺到了李斯的想法，忙道：“師兄放、放心吧，愚弟絕、絕對不會在第三人麵前提、提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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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這才鬆了一口氣，握住韓非的手，動情的說道：“師弟啊，如今主君門下要麼就是許曆、李牧那樣的心腹，要麼就是郭縱那般的商業天才，你我師出同門，更應該團結一處對外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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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連連點頭，道：“師兄說得是，師弟也、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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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繼續喝酒，但這一次氣氛突然變得沉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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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韓非主動打破沉默：“師兄，其、其實愚弟覺得，這一次你對、對主君的戰略有些誤、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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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道：“哪裡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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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臉頰也有些通紅，說話時候舌頭也大了不少：“主、主君之所以堅守智、智邑，除了要讓李、李牧將軍能夠在秦、秦國之中得手外，還有一、一個很重要的目、目標，就是練、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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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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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越發疑惑，但他畢竟乃是天資聰穎之人，很快就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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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環境能夠讓士兵們的戰鬥力急速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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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那必定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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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嚴酷和激烈的大戰，戰後幸存下來的士兵們就越是精銳和強悍，這是千古以來被無數場戰爭證明的、顛撲不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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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廉頗的愚蠢指揮，趙軍在宜陽、高唐和薊都三戰之中損失了超過二十萬的常備軍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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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趙國如今的疆域和人口，填補上這二十萬的兵力空缺其實還真不算難事，真正的難點在於將補充進來的那些新兵們也通過訓練和戰爭迅速的拔高戰鬥力，達到之前那支橫掃天下的趙軍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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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道：“師兄也、也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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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裡如今都是郡、郡兵，但這些天來他、他們的戰鬥力其、其實一直都在提高，若是這、這場戰爭能夠獲、獲勝的話，剩下來的無、無論多少人，都、都已經是一支合、合格的精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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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默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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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李斯突然發現，確實是自己想得太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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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主君，確實有著更深的考慮，甚至有些考慮現在韓非和李斯都沒有發現！一想到這裡，李斯的心中不由有些嫉妒，以及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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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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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之後，李斯才道：“師弟，你說這一次我們真的能夠守住智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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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麵紅光的韓非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吧師、師兄，主、主君說行，那就一、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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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一會，酒喝完了，韓非也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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