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做狀元夫人(1 / 2)







穆錦佑那日從茶樓出來後,見侯府的馬車走遠,轉身去了不遠處的一個酒樓。

在酒樓夥計的引領下,一路來到二樓包廂,推門就見到一個偉岸健碩的背影。

“逸陽,你回來了!”他快走幾步來到那人跟前,雙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又結實了啊!”

鐘逸陽劍眉星目,臉龐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唇。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般的光澤,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無可阻擋的霸氣。

見到穆錦佑這位從小到大的朋友,鐘逸陽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聽聞你這次打了勝仗,皇上要大大嘉獎你?”世子舉起酒杯。

“這次北方的仗打了一年才將敵寇擊退,著實不易,此次能立下戰功,也多虧了我父親和他舊部的配合。北方嚴寒凜冽,外加戰事吃緊,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鐘逸陽感慨道。

世子聞聲點了點頭,“不易啊!”

“昨日陛下昭我們進宮麵聖,我父親對我讚賞有加,陛下原以為我是將軍府嫡子,後得知我隻是庶子後,說了句英雄不問出處,隨後便賞我一座城北的將軍府,讓我可以自立門戶。”

鐘逸陽是將軍府次子,是庶出,有個哥哥鐘逸凡是嫡出。鐘逸凡是將軍夫人的獨子,因此雖是出身武將世家的長子,將軍夫人是死活不肯讓這個寶貝兒子上戰場。反倒是鐘逸陽的親生母親付氏深知兒子的身份隻能在戰場上爭功名,從小就讓他發奮學習,練習騎馬打仗射箭,不希望他隻讓個富貴閒人。

“哦?我隻知皇帝封你為鎮北將軍,沒想到居然還能賜你開府之權?”世子有些驚訝,但心裡卻是為這位竹馬之交高興。

高興之餘,世子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霾,默不作聲舉起酒杯乾了進去。

“佑兄這是怎了?”鐘逸陽問。

世子歎了口氣,“家事,唉”

“家裡出事了?”

“是我妹妹剛才也說要分府單過。”說罷搖了搖頭。

鐘逸陽不解的問,“哪個妹妹?”

“還能有誰,昕兒唄!”

鐘逸陽思緒回到一年前,那日他即將跟隨父親出征,正趕上是穆毅昕大婚的日子,他眼見接親的轎子從他身邊經過。

出征在即,半點不敢耽誤,於是揚長而去。

“為何?我記得她嫁的人家姓蕭,難道……死了?”

“你就當他死了吧!那畜生以後我是見一次要打一次!之前裝得人模人樣的,哪哪看著都好,把我妹妹哄騙了去,成親後就裝不下去了,一個讀書人,整日裡流連煙花之地,還動手打我妹妹!”一想到這裡,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就這麼個垃圾,還打算休了我妹妹,簽了和離書還反悔不認賬,今日總算把這事弄清了,已經和離,從此和我妹妹再無關係。”

鐘逸陽靜靜的聽著,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已波濤駭浪。

記得大概七八歲的時侯,他與錦佑相約去騎馬,沒成想穆毅昕偷偷溜進了馬車,錦佑怕趕她回家被主母責罰,隻好帶在身邊。

十幾年過去了,他依舊清晰的記得第一眼見到她的樣子,四五歲的女童,粉雕玉琢,宛如春日初綻的花苞。雙眸清澈如清泉,靈動純真。被錦佑責罵,櫻桃小嘴微微嘟起,可愛至極。身著淺色素裙,仿佛誤入凡間的小仙女。

她因著錦佑凶她,纏著逸陽教她騎馬,於是賴在他馬上,非要逸陽帶著轉了許久。一口一個哥哥、哥哥的叫著,軟糯甜美的聲音聽得逸陽的心都要化了,從此這個小小的身影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隻是漸漸大了,毅昕規規矩矩,也極少出府,沒再見過。

一年多前聽聞穆家給她說定了一門親事之時,他痛苦了許久,但自知他一庶子,怎配得上侯府嫡長女,隻將心事默默咽下,帶到了在戰場上泄憤。

不成想一年後他凱旋歸來,昕兒她卻和離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覺得慶幸還是通情,或許是有看到了希望後的慶幸多一些吧。

他壓製住嘴角,看著已經喝的有些醉意的錦佑問道,“毅昕今後是何打算?”

“打算?不知道,丫頭大了,有主意了,今天說要分府單過,我沒通意。世道險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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