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七兒隻覺得血往臉上湧,此刻的她,哪怕遇上個鬼,都不願再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共處一室!
她轉身就往房門那邊跑,可是卻絕望的發現,門是從外麵鎖著的!
她無可奈何的蹲下來,想哭,卻沒有了眼淚。
從來沒有哪個時刻,她這麼對自已的父母充記了怨恨!
爹,你都不看看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就讓你的女兒嫁給他嗎?
娘,你一輩子隻知道順從著爹,他說如何,你就如何,你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有意思嗎?
你眼看著爹把我推進了火坑,難道你就不心疼嗎?
梅七兒在心裡怨天怨地了老半天,可終歸是於事無補,就算一萬個不甘心,不願意,又有什麼辦法呢?
床上的男人就像著魔了一樣,哭一陣子,笑一陣子。
一會兒在那裡招手,對著梅七兒柔情蜜意的說道:“媳婦兒,心肝寶貝兒,我爹要是讓你早點跟我就好了……”
勉強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得吭哧吭哧的喘一陣子,接著說道:“
我才二十九歲,其實沒比你大多少,要是你早點跟著我,
就你這長相,哎呀,就跟仙女一樣,我要是有了你,七仙女下凡跟我,我都不要。
我能抱著你,睡三天三夜……”
梅七兒聽的麵紅耳赤,又羞又氣,恨不得一口濃痰吐到這人臉上去。
想了又想,身在牢籠,任性不得,沒有辦法,隻能捂了耳朵,裝聾作啞,任他在那裡嘮叨去。
這男人見七兒遠遠的蹲著,背對著自已,怎麼喊都喊不到自已跟前來,就在那裡發狠,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賤人,在那裡裝啥裝?要不是我得了病,就你們家那家道,你爹娘跪著求我,我都不要你!”
七兒一聽自已的父母被他辱罵,哪裡還能忍的下去,她本來也是一個伶牙俐齒的,立馬還擊道:
“你都病成這樣了,過了今天難說明天了,你還不為自已積點德?
要是你沒壞良心,你怎麼會得這樣的病來。
我們家是窮,你爹有錢,倒是彆讓你生病呀!”
床上躺著的男人聽了,氣的發瘋,又呼哧呼哧狂喘了一會兒,使勁抓起手邊的枕頭準備朝七兒的頭上砸過去。
七兒聽到聲響,回頭去看,卻見枕頭掉在床頭地下,知道他病入膏肓,沒有力氣行凶了,不由輕蔑的笑了笑。
七兒的笑意更激怒了男人的暴脾氣,他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你奶奶的,看你人樣子長的怪好,原來這麼野裡野氣的,能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你家貧,沒教育,看老子以後治不改你……”
七兒聽了隻是冷笑:“不知道你爹給你受的啥教育?張嘴隻會罵人,土匪也比你好些!”
正說著話,門外突然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大哥,大嫂!你們準備吃晚飯了!等會兒,家裡的小孩子要過來給你們壓床啦。”
七兒聽了,如獲大赦一般,急忙站起身來。
隻聽門鎖聲響,門外一個青年男子推門進來,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容長臉麵,瘦削身材,倒是有些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