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哄著她來滑雪場,剛要興衝衝的給她展示自己的成果時,許墨深的一通電話又把他叫走。
太過焦急的背影後是他失落又寂寞的眼神。
也許是從那個時候,他再也沒有碰過滑雪。
這一次再次拿起雪杖,還有些生疏。
從前教練講的那些滑雪的注意事項他也快忘得一乾二淨。
以至於他沒聽到雪地深處微裂的破碎聲。
靜悄悄的大地,突然隨著輕輕的一聲“哢嚓”,雪層斷裂,白白的、層層疊疊的雪塊、雪板應聲而起——好像山神突然發動內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條白色雪龍騰雲駕霧,順著山勢呼嘯而下。
“雪崩了!”
隨著一聲警告,滑雪者們紛紛四處逃逸,找可以遮擋的掩體來躲避雪流。
而邵時淵是第一次遇見雪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眼睜睜的看著滿天的白雪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
“時淵!”
猛地一道黑色的黑影將他撲在身下。
“身體前傾,用雙手捂住口鼻,防止冰雪進入呼吸道。”女人沉穩卻略帶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立馬照做。
轟隆隆的聲響後,滑落的雪逐漸停止,宋心語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將兩人身上的所有滑雪裝備全部解除掉。
為了在雪凝固前逃出,兩人顧不得其他,開在回憶雪崩發生時自己的位置,並嘗試辨彆上下方向。
然後立刻動手挖開阻隔他們通向外部的雪。
可是雪太厚,太深,他們挖了半天,連一絲光亮都沒窺到。
雪層下的溫度越來越低。
見此,他們也隻能暫停挖洞,緊緊依偎在一起,保持體溫和體力,等待救援。
為了防他睡過去。
她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好多過去的事。
若是從前,他大抵是感動的。
可現在,他的心就像這厚厚的積雪一樣,無比冰冷。
見他沒有反應,她自嘲一笑。
又轉頭看向這些厚厚的積雪,開玩笑道。
“我們經曆了這場雪崩,也算是一起死過一次了。”
他撇頭。
“要死你死,我可不想死。”
她一笑,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