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讓二少爺知道她家小姐的心意。
於是扶渠也不耽擱,抱著兩雙鞋匆匆就去了陸放的院裡。
年前陸放在家大多時候都閉門不出,年後情況好一些。
他偶爾有事會出門,回來時便要給陸安然帶鬆子糖,或是其他的幾樣糖果點心。
陸安然房裡的鬆子糖都快塞不下點心盒子了。
也沒見她怎麼吃。
今日陸放適逢在家,獨自坐在那廊下池邊看書。
扶渠進了他的院子,也沒靠得很近,她可不敢打擾到陸放看書,隻站在回廊外麵,道:“二少爺,小姐新做好了兩雙鞋,讓奴婢拿來給你。”
陸放頭也沒抬,修長分明的手指夾著書頁翻了一頁,道:“她還有心情做鞋?”
扶渠吭哧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二少爺,近來小姐精神懨懨,確實沒心情做鞋。
這鞋是去年入冬後就做好了的,隻是一直沒給二少爺。
所以奴婢特地拿來給你。”
陸放簡練道:“拿回去。”
扶渠一愣,睜著圓溜溜的眼,道:“二少爺不要嗎,這好歹也是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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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拒絕,沒想到二少爺居然拒絕。
以前他對小姐可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陸放淡淡道:“我看不見她的心意,讓她自己送來給我。”
扶渠腦瓜子不算靈光,但也慢慢地領悟到了那個意思,問:“是不是要小姐親自送來二少爺才肯要啊?”
陸放道:“白天送來,總比晚上送來的好。”
扶渠沒聽太明白,撓撓頭自顧自地捧著鞋子又回去了。
但是路上她想明白了,既然二少爺要小姐親自過去,說明不是二少爺不待見小姐啊,應該是小姐不知什麼原因不待見二少爺。
一定是這樣,不然為何小姐做好了鞋卻不願親自送過來給他呢?
不論如何,她得回去好好兒勸勸小姐。
於是扶渠又吭哧地回來了,陸安然看見她手裡抱的鞋子,道:“他不要啊?不要正好,拿去扔了。”
扶渠把鞋放在櫃麵上,一本正經地道:“二少爺要小姐親自送過去。
奴婢送去的他不要,說是感受不到小姐的心意。”
陸安然一聽,隻覺得胸口發悶,連日來的鬱氣都等著發泄呢,道:“他想感受我什麼心意?我還能有什麼心意,他不要便算了。”
說著陸安然就起身去針線簍裡找了把剪子,要去剪那新鞋,道:“我就是剪爛了也不給他!”
扶渠見狀趕緊來奪剪子,道:“小姐冷靜,這可是小姐辛辛苦苦做的呢,剪爛了多可惜!想想小姐做這鞋的時候,鞋底這麼厚,手指都不知道被針紮過多少回,要是剪爛了,豈不是被白紮啦!”
陸安然看著那鞋子有些怔愣,手裡的剪子也被扶渠順利奪過。
是啊,她在做這鞋的時候,從未覺得辛苦,即使手指被磨得通紅,被紮出血珠,她也甘之如飴。
因為這是她給她二哥做的。
陸安然動了動喉,才拚命把心頭突然湧起的讓她心慌的莫名情緒給狠狠咽下。
扶渠瞅了瞅她,道:“奴婢覺得二少爺不是不想要,他隻是想小姐親自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