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前幾天被手機砸到頭的那個？”

心桐開口，莫染眨眨眼，纖長睫毛遮住眼下濃濃黑眼圈。

“我來看病人，誰知飛來橫禍。咳咳咳……”

莫染說著，咳嗽了幾聲，大概是扯到了後腦的傷口，莫染捂著頭，臉色一瞬蒼白如紙。

“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去院子裏透透氣。”

莫染堅持要下樓，心桐帶著他問過主治醫生，確定沒問題，找了個輪椅推著他。

對於坐輪椅，莫染很排斥。

“讓你坐輪椅下去曬太陽是我的底線，不然就你剛才那狀態，你就慢慢爬到樓下吧。”

莫染：“……”

“算起來，你算是救了我兩次。”莫染語氣清淡，聽不出有多少感激。

“其實這一次也不算，扔手機的那個白癡我認識！也算是我認識的人傷了你，我不能不管你。”

心桐實話實說。

“你們已經賠付我足夠的醫藥費和誤工費了，還讓我住最好的病房，已經仁至義儘了。”

莫染很想得開，昏迷醒來之後，孟霖煊的人讓他有什麽要求儘管提，他其實是無所謂的，隻是納悶，為什麽沒直接砸死他，一了百了。

“蓋著毯子，起風了。”

心桐拿起毯子蓋在莫染腿上，見他眼底一片灰蒙蒙的黯然，沒有絲毫生機，想起那天他被安榮丹的人差點拖回去，想來，在這之前，他已經遭受過心靈上的重創，不然不會是這樣一幅厭世冷漠的眼神。

“謝謝你。我能感覺出來，你是真的想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