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心底下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就在他萌生退意,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一樣東西在長草擺動之時露了出來,映入他的眼簾。
那是三個墓碑,木製的墓碑。
隻是木碑的話也沒什麽,這裏也有很多,令白墨在意的是,這三個墓碑連一個字都沒有,是三座無名碑。而且可以看出,這三座無名碑長年無人打理,連碑前的雜草都已經比木碑高很多,要不是恰巧寒風吹來,白墨絕對注意不到這三座無名碑。
白墨抬頭看了一眼導致天色變黑的烏雲,心中狂跳不以,這寒風真的是恰巧吹來的嗎?
白墨想要後退,想要離去,卻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動彈不得了。
他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是不由自主的一步步走向那三座無名木碑,剛才感覺這木碑挺近的,走近之後才發現,原來這三座木碑是在荒墳的中央地帶,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麽會看到。
寒風已經停止,但是周圍的溫度卻是越來越低,即便穿著新買來的棉襖,白墨也能感到陣陣寒意在侵蝕他的身體。
此時白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控製,但是他卻不敢亂動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是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了,還是少做讓對方生氣的事情為好。
坤叔現在還在東邊處理入土的事情,白墨唯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堅持到坤叔發現不對而來救。
白墨此刻心中是極為害怕的,他萬分後悔自己毫無準備單槍匹馬的來到這最危險的地方,不是說白天靜的嗎?這哪裏靜了?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這裏實在太冷,再或者兩者都有,白墨站在墳前直哆嗦。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三座無名木碑,就連額頭上的冷汗流入眼中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有什麽東西從木碑後麵的墳裏爬出來。
墳裏是沒有東西出來,可是白墨看著看著,卻好像看到中間的那座木碑在笑。
沒有錯也沒有開玩笑,甚至白墨也不知道木碑笑起來是什麽樣子的,但他就是感覺到那座木碑在笑,在朝著他微笑。
白墨頭皮發麻,他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現在雖然是白天,但他就感覺自己被一股陰邪的黑暗包裹了一樣,隨時等待著黑暗把他吞噬掉。
就在白墨瑟瑟發抖,等待審判的時候,那個熟悉的女聲終於響起。
“嘿嘿嘿~~你…終於…來…了……”
“往,往,日,日無恩,近,近日無仇。”因為害怕,白墨的聲音抖得話都有點說不清楚,隻能用最簡短的話,意圖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千萬不要激怒對方。
而且這話也沒有錯,跟你有恩仇的是係統,我隻不過是係統的刀而已,怎麽會有人跟刀有恩仇的啊?
“是…嗎……”女鬼的聲音中多了陣陣寒意。
白墨嚇得差點坐倒在地,他不敢再多說,隻能以沉默回應對方那帶著譏諷的反問。
過了一會,看白墨不再說話,女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跟你…做…個…交易……”
“什,什麽?”白墨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女鬼想要跟自己做交易?而且自己日後貌似還要淨化對方來著。
“你…可…願意……”女鬼的聲音寒意更濃,大有白墨隻要答個不願意就要撕票的意思。
“我,我能問問是,是什麽交易嗎?”雖然白墨害怕極了,但他還沒糊塗到隨意就把自己給賣了,爬出這個坑再跳入另一個更深的坑有什麽用?
“你…先答應…我,否則…死!!”女鬼的聲音已經帶著怒意。
“我願意!”白墨這次回答得很果斷,很熟練,能不熟練嗎?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雖然跳入另一個坑以後說不定會很麻煩,但是如果連當前的坑都爬不上來,那還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