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閒收回目光,挪了位置從病床上下去。
腳落地的那一刻,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痛感似是從腿上往上蔓延。
她強忍著站起身,緩緩走到門口的位置,每走一步腿上的血液就像是逆流了一樣,灼燒伴隨著脹痛。
她怕疼,眼裡霧蒙蒙的一層。
打開病房的門,她倚在門框上,下意識往右邊方向看。
她就站那站了好久,久久沒有回神。
祁硯京……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再見到祁硯京時會是什麼樣的。
..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這麼對待,居然還是她丈夫的父母,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會記一輩子,永遠痛恨。
從這件事情開始到現在已經沒人希望她繼續和祁硯京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取舍,自然是想祁硯京好的,在得知他車禍的時候,她就有想過分開讓他生活安寧點,可是想來也得聽聽他的意見。
她和當初祁硯京的想法一樣,自私的想繼續和他在一起。
但昨天他父母燙傷自己之後,病房裡爸媽說的那番話她突然動搖了,人不是非要愛情不可,就算他們還堅定的在一起,橫在他們中間的還有祁硯京的父母。
他們無非就是不想祁硯京和她在一起,限製他的自由控製著他,如果感情非得是這樣,那她連累祁硯京夠多的了,離開她,祁硯京回到過去的生活,不會被顧煜辰隔三差五發瘋找麻煩,不會被父母限製人身自由。
他說的,他想普通一點。
就是和她分開會難過吧,可自己不想他難過……
她斂起了眸光,站的時間有點長,倚著門框準備坐地上歇會。
突然被一隻手給撈了起來,跟拎小雞一樣拎回了病房。
“你怎麼來了?”溫知閒側過頭看著溫淮序。
“晚上有個局,路過就來看看。”看看她睡沒睡,他猜測估計沒睡,還真猜對了。
大半夜的站在病房門口就那麼站著,可能在想祁硯京怎麼樣了。
其實祁硯京的情況他們還真不知道,那邊嚴格保密,一點都不可能往外透露。
溫知閒“嗯”了聲,躺下拉好了被子,“我要睡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溫淮序抱著臂坐在床尾那邊,看著她閉上了眼睛,他在病房裡待了十多分鐘確定她睡著了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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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硯京吐血昏迷了兩天才醒來。
醒來時身上插著的管子全被撤了,他精神越發低迷,像是做了個夢,夢裡把現實虛擬的事情全都糅合了起來,亂七八糟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