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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臉上那猙獰的麵目，在大雨中很是清晰，仿若血管都要爆出身體，跟骨肉分離一般。

夏星兮恨不得把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把自己的所有身軀。全都給他。

全部還給他。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有來生，她一定當牛做馬，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讓她出現在他身邊。

她會好好愛他，不會再給他帶去災難。

然後聽到他雙側咬肌緊繃著，凝視著她，像是死亡凝視一般。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清晰了當：“我的人生，不需要你多言多語，夏星兮，恭喜你，你成功了，成功擺脫了我，

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這一切，如你若願。我不大度，祝福不了你。你活著就好。”

我不大度，祝福不了你。你活著就好。

現在夏星兮回想起來，都還能記得當時他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像是機器人說出來的。

那一種痛，哪怕已經隔了一世，夏星兮現在都還記得。

像是被人拿著刀，並不是大塊大塊切成幾塊，而是在身上到處都開一個小口子，讓血液慢慢地流淌，慢慢地被死亡吞噬掉。

痛苦的不是身體，而是那個過程。

是心痛。

幸虧那個雨天，分不清雨水淚水。

“怎麼了？你不想給我換嗎？”夏星兮笑問。

“你彆亂動！”

他抓住她，不讓她的小爪子在他身上作亂：“我不是柳下惠！彆太考驗我！小星。”

夏星兮聞言，臉上的笑，漾得更開了。

“好了，逗你玩呢，你不是也要換？那你快去換你的衣服，我自己換上出來。”

“好！”

幾乎是這話剛出來，厲權辭用最快的速度退出自己的身邊。好像剛剛在她麵前的就是一團空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