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顏驚訝地道：“明天去擺攤？我們賣什麽？”

“賣你的畫！”許妙妙道，“你可以把你之前練習的畫拿出來賣，然後明天有人找你畫肖像畫的話，這也可以賣！肖像畫不需要用顏料，一支鉛筆就可以搞定。無非就是用點畫紙，成本低，咱們賣便宜些就是了。”

“賣不動吧？”方嘉顏有些懷疑地道，“我又不是什麽大家，人家憑什麽花錢買我的畫？”

“那可說不準！每個人的喜好不同。你認為你自己畫得差，但是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幅好畫！”說著，許妙妙直接做了決定，“行了，明天早上九點，我去你們學校門口等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天安門廣場，就這麽說定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方嘉顏對自己極度不自信。再讓她想下去，估計就退縮了。

“哦。”方嘉顏見許妙妙這麽說，也就不再多問，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方嘉顏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明天我和阿昊還約了見麵……”

“那就把二哥一起叫上吧！”許妙妙道，“二哥可是畫肖像畫的高手。之前找他畫肖像畫的人不少，都搶著要，二哥還不肯呢！我們人多，你也就不用怕了。”

“……”方嘉顏眨眨眼，“我們擺攤，會不會被人舉報是投機倒把？”

“不會！”許妙妙斬釘截鐵地道，“人國家都說了，要改革開放，鼓勵個體戶經濟發展，誰舉報就是誰觸黴頭，阻礙國家經濟發展！”

這麽大頂帽子甩出來，方嘉顏不說話了，由著許妙妙騎車送她回了學校。

看著人進了宿舍樓，許妙妙轉眼就跑去了男生宿舍。

她隨便抓了個人說道：“同學，麻煩你幫我找一下油畫一班的沈昊行同學！”

那男生嚇一跳，磕磕絆絆地應道：“哎哎，好！”

等了半晌，許妙妙才看到沈昊行疑惑的身影出現在宿舍樓門口。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妙妙你啊！”

許妙妙笑道：“二哥，你怎麽不想想可能是顏顏找你呢？”

“顏顏啊，她不可能。”沈昊行搖搖頭，“顏顏膽子小得很，人多看她兩眼，她都害羞得不行。”

聞言，許妙妙笑起來，沈昊行對方嘉顏倒是很了解。

“二哥，是這樣的……”許妙妙簡單把和方嘉顏的約定說了出來，最後道，“二哥，你有沒有問題？”

“這是好事啊，我當然沒問題！”沈昊行沒想到許妙妙能把方嘉顏說服去擺攤，不由豎起大拇指誇道，“你放心妙妙，等會兒我就去找顏顏，明天一定帶著顏顏準時在校門口等你！”

“那行，那就這麽說定了！”許妙妙放下心來，對沈昊行揮揮手，“那我回去了，明天見！”說著，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路上，她看到一輛紅旗從邊上駛過。

那車開得極慢，車窗又不像後世那樣覆著厚厚的膜，許妙妙倒是看清了坐在後座上的人。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跟許多中年男人一樣，大腹便便，上嘴唇上長著一抹胡須，留著平頭。

剛開始許妙妙沒在意，後來她覺得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