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要黑了。
一隻戶外帳篷在一麵峭壁下豎立了起來,上麵是九十度垂直的峭壁,往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側麵是一條往上延伸的壕溝,通往更高的山峰。這就是李子安和莎爾娜的第二個營地,活動的範圍很小,但主要是背風,即便是發生雪崩也相對安全。
李子安將最後一根牽引繩係好,移目去看在準備食物的莎爾娜。
莎爾娜已經準備好了食物,壓縮餅乾、牛肉乾、巧克力和兩顆白色的小藥丸。
李子安第一次見到,好奇的問了一句:"莎爾娜,那是什麼藥"
他懷疑是那種藥,吃了就會很興奮很想要的那種藥。
莎爾娜看著李子安,笑著說道:"唇藥。"
外國人發音始終有點問題,有些字拿捏不準音節,有時候會把一聲念成三聲,有時候會把四聲念成二聲。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莎爾娜這麼快就承認了,但讓他更好奇的是軍師為什麼會把那種藥帶在身上。
莎爾娜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你還當真啦,是維生素,我們已經兩天沒吃蔬菜了,需要補充維生素。"
李子安尷尬的笑了笑:"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了。"
"呸。"莎爾娜輕輕啐了一口。
李子安有些無語的聳了一下肩。
莎爾娜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裡"李子安很擔心她,問了一句。
莎爾娜回頭看了李子安一眼:"我去方便,你要不要一起來"
這明顯是反話,李子安不會上當,他叮囑了一句:"你小心一點。"
莎爾娜往後走了差不多十米遠,然後繞到了一塊岩石後麵。
這地方狹小,也隻有那塊岩石後麵可以解決問題,而不用擔心被某個人的眼睛看見。
李子安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搓了搓手,然後去"桌上"拿東西吃。一路上來他都是主力,背最重的背包,有時候還幫助莎爾娜攀登,他的體力消耗很大,這會兒真有些餓了。
他先把那兩顆白色的維生素片放進了嘴裡,然後往嘴裡塞了一團雪。這鬼地方零下二十幾度,帶來的礦泉水早就凍成冰棒了,根本就沒法喝,隻有吃雪。
"啊!"莎爾娜忽然尖叫了一聲。
李子安剛剛把兩片維生素片吞下去,聽到莎爾娜尖叫的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拔腿就往那塊岩石跑過去。
一眼看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莎爾娜還蹲在雪地上,還好好的,沒有什麼雪山飛狐,雪猿之類的神獸襲擊她,也沒有什麼壞人襲擊她。
她尖叫隻是與溫度有關。
在這樣的地方,就算是擰開水龍頭,一兩秒鐘也能凍成冰棍。
她的身前就有一根冰棍,她似乎想往後退,可是她的腿被凍僵了,動不了了。
就是這事。
這事尷尬嗎
相當尷尬。
可這就是世界屋脊的世界,它是人類的禁區。
莎爾娜的臉紅了,心中也很羞恥:"你……你還看著乾什麼,快幫我啊!"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上那許多了,慌忙上前將她抱了起來。
這才得以順暢。
可是軍師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事情她媽媽乾過,她爸爸都沒有乾過,現在她二十多歲了卻還要經曆一次,大師似乎彌補了鮑勃老爹缺失的角色。
大師也不想,可是沒法。
出山之前卜過的那一卦早就注定了,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遇見這樣的事情。
這都是命。
"我、我好了,快放我下來。"莎爾娜已經不能正常的說話了。
李子安二話沒說,抱著她就往帳篷跑去。
"你乾什麼"莎爾娜頓時緊張了起來。
李子安還是沒回答,直接將她放進了帳篷,跟著也鑽了進去。
"你、你想乾什麼"莎爾娜更緊張了,她想爬起來,可是雙腿還僵著,根本就動不了。
李子安雙手其下,飛快的摩擦她的皮膚,並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真氣。
真氣入體,疏通凍僵的血脈,血管裡的血差一點就動上了,現在又流動了起來。
莎爾娜這才明白李子安為什麼這麼著急將她抱進帳篷裡來,她誤會大師了。
正麵疏通好了之後李子安又將軍師翻了一麵,繼續真氣疏通。
講真,他真的不想看見什麼,也非常想避免此刻的尷尬,可是他還是看見了,也避免不了要命的尷尬。
終於搞定了。
李子安什麼都沒說,掉頭爬出了帳篷,又回到了"餐桌"前。
他拿起一塊餅乾塞進了嘴裡,嚼了幾下又冷又硬的餅乾,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從雪地上抓起了一把雪搓了搓手。
他把一塊餅乾吃下去的時候,莎爾娜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他不好意思去看她,但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
莎爾娜的臉很紅,感覺就像是喝了幾杯45度的威士忌一樣,她皺著眉頭,臉上是一個鬱悶的表情。
大師覺得他能理解軍師此刻的心情,任誰攤上那樣的事情都會尷尬鬱悶。
還是什麼都不說好了,這也也免得尷尬。
莎爾娜走了過來,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也不說話。
李子安避開了她的眼神,抬頭去看天。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架飛機飛過去就好了,可惜沒有。
李子安又吃了一塊餅乾,莎爾娜還直盯盯的看著他,那眼神給他帶來了一點緊張感。他靈機一動,拿起那兩顆維
兩顆維生素片,遞到了莎爾娜的麵前:"吃藥。"
莎爾娜張開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