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武的聲音,李子安的心裡突然就有了點愧疚感。
早在德意誌之行前,他就知道杜武被綁架了,而且他還未卜先知到了杜武被關在一個糟糕的地下室裡。可是他這個師父居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至於……
可這也不能怪他吧
燈塔是他的禁地,他不能去。
那個說話帶點金屬音的綁匪綁架杜武是有針對性的,要麼是路途公司的人,要麼是CIA的人。如果範圍再縮小一點,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個風衣男,或者乾脆就是丁仕常。對方擺明了是要對付他,他要是去燈塔救人,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彆。
再加上這邊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也實在是無瑕分身。
可是這些都不能成為師父淡忘徒弟的理由,該愧疚還是要愧疚。
"你現在在哪"李子安問。
"我……不知道……"
"你彆擔心,師父會救你的,你不會有事的。"雖然安慰的話沒什麼卵用,但是李子安還是安慰了他一句。
手機裡的聲音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大師,你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又是那個金屬音,低沉尖銳,有點指甲蓋摩擦金屬板的刺耳感。
李子安說道:"我當然記得,羅盤就在我的身上,說吧,你想怎麼交易"
"你現在在哪"
"意塔利。"李子安也不掩飾了,西羅殺了CIA的跟蹤者,以丁仕常的智商肯定知道他也在意塔利,也就無所謂了。
"真巧,我也在意塔利。"
李子安忽然確定了,說了一句:"你特麼彆裝了,丁仕常。"
"哈哈哈……"金屬音的笑聲。
李子安很配合的等他笑完。
"大師,我真沒想到打這張沒品的牌,可是你太狡猾了,居然在衛生間裡挖個坑逃走,我也就不用顧忌什麼體麵了。"手機裡的聲音果然變成了丁仕常的聲音。
"沒事,我覺得你體麵就行,說吧,怎麼交易"李子安懶得跟他廢話。
"巴勒莫,羅馬大道51號,我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帶著羅盤來見我。"
"那不行。"李子安一口就拒絕了。
丁仕常微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手裡握著你徒弟的小命,你居然敢拒絕"
"你的手裡的確握著我徒弟的小命,但是我這邊是真有事,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通融一下。"
丁仕常:"……"
"一天之後,我們交易,我說到做到。"李子安給出了一個保證。
兩個小時後去交易,那等於是自己跳進丁仕常布置的陷阱裡,不但救不了人,就連自己的小命都得搭進去。出來背鍋探險,他不僅要照顧好自己的小命,也要照顧好團隊成員的小命。
電影裡麵演的那些英雄主義,在他的身上是不存在的。
丁仕常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用那羅盤在乾什麼"
"為什麼這麼說"李子安有點驚訝。
丁仕常冷笑了一聲:"你已經跟盧卡斯米勒簽了合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那麼惜命的人應該回華國才對,可是你卻來了意塔利。不隻你來了,你還讓西羅從希臘回到意塔利,如果你說你在這邊度假,我也信。"
"錄
音。"李子安說。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小視窗,美晴曦杜春子也出現在了那個小視窗裡。
"你說什麼……錄音"
"露營,我說露營,我在野外露營,你說的兩個小時後交易真的是趕不回來,你彆傷害我的徒弟。"
"可我感覺你並不在乎你徒弟的死活,不如我殺了他怎麼樣"
"那你就見不到我了,我立刻回華國,你有種來華國殺我。"李子安說。
丁仕常沉默了。
經此一役,華國也將是他的禁區,他要是還敢去華國,結局恐怕隻是一小壇子骨灰。
"留著他吧,反正你都留這麼長一段時間了,他也吃不了你多少飯。"
"一天,最後一次機會。"丁仕常接受了。
"這就對了,還有西羅,我想你放他一馬。"
丁仕常冷笑了一聲:"你這樣的人居然會關心西羅這樣的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我總感覺特彆虛偽。"
李子安淡淡地道:"我這個人愛才,西羅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留他在我身邊做事。"
"那就更不能留他了。"
"你非要殺他嗎他是你堂弟,而且他的舅舅是傑納羅,不隻是路途公司的圓桌議員之一,還是黑手黨的教父,你殺他,你就不怕他舅舅殺你嗎"
丁仕常冷哼了一聲:"他出賣了公司,他就得付出代價,他舅舅比我更想殺他,因為他得證明他跟這些破事沒有關係。"
"好吧,一天之後,還是這個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帶著人來換羅盤。"李子安說。
"記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丁仕常掛斷了電話。
; 李子安將手機放了下來。
美晴曦杜春子的聲音:"主人,電話已經錄音了,要剪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