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育自己的星球即將被摧毀,這樣的事情哪怕是落在鐵石心腸的人的身上,恐怕也會傷心落淚。
李子安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是輕聲說了一句:
一句:"我隻能說儘量就更多的人吧,我的能力也有限,不能幫助到所有的人,真的是很抱歉。"
"神……"水澤心中感動,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一頭就撲在了李子安的懷裡。
準確的說,是撲在了大師的腿上。她就一米出頭一點點的高度,根本就夠不到李子安的胸懷。
恰恰是因為這樣,大師驟然緊張了起來,因為他感覺頭好像被撞了一下,本來好好的,可是就那麼兩三秒鐘的時間就隱隱作痛了。
"神啊,你不要這樣說,你為我們泥人保留了火種,你做了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我們泥人卻沒有什麼能報答你,應該說抱歉的是我們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了,我……"水澤的情緒波動很大,一句話沒說完就說不下去了,剛才眼睛裡的黑色水霧也轉換成了黑色的眼淚,順頰而下。
大師的頭脹痛得越來越厲害,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吹風對著他的頭吹著熱氣一樣。
大師的心中歎了一口氣,純潔的底線搖搖欲墜。
不過就在他即將墮落的時候,他又想起了那個哲學思想,於是心中默念:"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阿彌陀佛。"
天舟懸停了
下來。
安全到站。
"水澤姑娘,我們到了。"李子安說道:"我們下去找你爺爺吧。"
水澤這才鬆開李子安,這一次她沒有抬起頭仰視神的頭,而是平視看著神的頭。
年輕的女人姑娘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
李子安伸出了一隻手,麵帶微笑:"來,我帶你下去。"
"嗯。"水澤的心情好了一些,她伸手拉住了大師的手。也許是為了向大師展現自己樂觀向上的心態,她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精致小巧的櫻唇微微張開,露出了一口冰雕般的浩齒。
大師微微呆了一下,心中卻暗叫了一聲麻煩。
照目前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他很能守住他的純潔的底線嗎
有點懸。
一道青蒙蒙的能量光照進了學院圖書館屋頂的窟窿裡,兩秒鐘後,大師和水澤出現在了圖書館中間的空地上。
圖書館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子,木土教授正站在一隻臨時搭建的台子上給學子們講述即將發生的事情,並動員他們到天舟上去。李子安和水澤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演講,學子們的視線也都聚集到了李子安和水澤的身上。
李子安和水澤還保持著傳送時的手拉手的姿勢。
"神啊,你來得正好,你來講幾句吧。"木土教授正因為難以說服學子們上天舟去地球而頭疼,李子安來得恰到時機。
李子安鬆開了水澤的手:"那我就說幾句吧。"
這一次,他用的是泥人的語言。
用天倉也能解決交流的問題,但他覺得沒法,而且使用泥人的語言跟這些年輕的學子交流,能拉近他和這些學子的關係,那又為什麼不用呢。
聽見李子安說泥人的語言,一個個學子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李子安侃侃而談:"我知道讓你們相信即將發生的災難有些困難,畢竟到現在為止什麼都沒有發生。可對於你們來說,更困難的是讓你們放棄你們的親人、朋友,還有你們熟悉的熱愛的一切,登上天舟跟我去地球,這對你們來說真的不公平。在這裡我送給你們一句地球上的古老的名言,那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水澤站在李子安的旁邊,一雙祖母綠大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大師,那眼神兒帶著一絲兒癡,一絲兒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