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劍眉下的黑眸裡，染著半分沉重、半分愧疚：“我自私的希望，她的記憶能永遠都停留在此刻。那她就可以再也不必麵對那些撕心裂肺的恨、和痛心入骨的痛，可以就這麼乾乾淨淨、單單純純的笑一輩子了。”

聽到成澈這樣說，倒是換做溫夜笙沉默了。

他甚至有些好奇，現在的桑桑，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因為昨晚，黑承曄也跟他說，‘桑桑這樣兒也挺好的，人不痛苦’。

兩人隔著電話，都沉默了片刻後，溫夜笙收斂了情緒道：“一切，都看天意吧，如果她能這樣幸福一輩子，我們也樂得所見。不說這個了，我今天打電話，還要跟你說兩件事兒。今天一早，我去見過叔叔阿姨。

我跟他們說，我找到了桑桑的下落，還給他們看了照片，他們都認出了那就是桑桑。我告訴他們，桑桑可能失憶了，跟著漁船出海了，現在也不確定到底在哪裡，我們還在找，他們都很激動。”

成澈點了點頭：“這樣很好，還有呢？”

溫夜笙沉聲道：“還有，你的猜測可能沒錯，夜悔可能真的也還活著。”

“怎麼？”

“我昨晚聽了小黑的話後，就按照你說的，讓人去排查了不少的漁船，結果有一艘漁船主說，半年前，他的漁船，曾在一座小島上，順路搭救了一個年輕小夥子，他一看照片，就認出了他救的人，正是我們要找的人。”

聽到這話，成澈拳心微握：“那他人呢？”

“漁船主說，那小夥子搭他們的船抵達臨港市下船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現在在哪兒，還是要具體再查。你知道的，一個人要想隱身，沒那麼容易被撈出來。

所以，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些。現在夜家一團亂，雲家人又都蔫兒了，他大概是已經達成了報複的目的，所以這幾個月才一直沒動靜，如果他知道了桑桑還活著，雲家還能團聚，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