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餐盤端走前,讓成澈休息一下,自己就先出了病房。
她隻在外麵呆了幾分鐘,再輕輕推開門往裡看的時候,就見成澈已經睡著了。
墨醫生給的安眠藥不傷身,可以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緊張過度的精神。
她緩步重新走進了病房,立在了病床邊,雙眸裡,染著幾分哀淒的凝望著眼前的熟睡中的男人。
她抬手,輕輕撫摸著成澈的眉眼,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發涼的指尖微微有些發顫。
她眸光裡閃爍著淺顯的霧氣,想到了之前在新聞上看到的,宋二夫人接受采訪的時候,淚流滿麵的向她道歉的樣子。
宋二夫人說,“我以為容小姐跟我丈夫有奸情,所以聽了容小姐好友蘇雨的挑撥,將她發布了照片的事情,栽贓到了成六爺的頭上,還找人毆打了容小姐,結果後來才知道,我拿到的照片,都是那個叫蘇雨的女人偷拍後掐頭去尾剪輯的,我先生跟容小姐是清白的。
我為我對容小姐造成的傷害,感到深深的歉疚,對不起,容小姐,是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傷害了你。”
其實,那天在蘇雨見死不救後,她一個人躺在血泊裡,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成澈縱使因為前世的事情討厭她、憎恨她,但他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傷害她!
這件事,必然是那些小人在背後搗鬼。
她並沒有真的記恨墨寒霆,隻是……
她抬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眉眼間透著化不開的凝重。
後來又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身心俱損,已經無法、也不可能再回到成澈身邊了,白頭到老……終究成了她曾經做過的一個……永遠都無法再實現的夢。
她靜立的看了成澈良久。
直到站的有些疲憊了,小腹連著腰側也傳來一陣陣的痛感,她才手抓著床沿,緩緩蹲下後,從隨身背著的小包裡,掏出一瓶藥,打開,取了一粒嚼碎,吞咽了下去。
過了好半響,感覺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找到了邊師傅的號碼,撥了過去:“邊師傅,是我,成先生已經睡著了,你可以回來了。”
她離開了醫院後,沒有停留,直接打車去了機場,直奔皇城……
第二天上午,她通過墨醫生給的聯絡方式,聯絡到了黑承曄醫生。
在了解了一些夜靖寒的具體情況後,她讓黑承曄醫生,幫自己約了個時間,想要見夜靖寒一麵。
黑承曄一心以為,自己是來救夜靖寒的,所以就滿口答應了。
可因為夜靖寒正在他未來嶽父家,陪伴他青梅竹馬的心上人,所以將見麵時間定在了傍晚。
這一整天對於阿默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
可好在,傍晚的時候,夜靖寒如約而至。
當那個皇城傳聞中,殺伐決斷、冷峻如斯的上位者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阿默是有那麼一瞬的惶恐的。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勸服得了眼前的男人。
她恭敬的站起身,對夜靖寒頷了頷首。
與成澈即便冰冷卻也隨和的氣質不同,眼前的夜靖寒,若撇開他那周身的憔悴來看,那氣質,真的是猶如神祇一般,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腳下生寒,不好相與!
夜靖寒如約一個人來的,他對阿默淡淡的點了點頭後,就在對麵坐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