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籠子裡隻有司煙一個人,墨寒霆甚至無法相信,這竟然會是一個看起來纖瘦單薄的女人做出的事情。
幾十條蛇被分屍,甚至於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都沒有聽到籠子裡傳來半分聲音……
一般人怎麼做的到?
他將視線再次落到司煙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他是不是小瞧這個女人了?
此刻的司煙,就猶如從地獄裡爬出的修羅……
自始至終,她沒有看墨寒霆一眼。
她抬腳,將籠門踹開,一步,一步的走向宋婉言!
一開始,司煙也並沒有想到,宋婉言為什麼要讓自己寫懺悔書。
直到她在籠子裡,聽到那陶管事說,他們還沒能拿到她的懺悔書,她還不能死。
她這才明白,原來懺悔書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他們的擋箭牌。
若有了懺悔書,她死在了這裡,就是自殺,他們任何人,都不必為她的死,付出代價!
他們想要的,是她的命!
看著司煙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宋婉言強硬的揚頭,喝道,“你給我站住!”
可是司煙又怎麼會聽她的。
眼看著司煙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宋婉言立刻高聲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按住!”
門口的保鏢聞聲,立刻衝了進來。
墨寒霆本是可以阻止的,可是看著司煙的背影,他忽然生出一抹狐疑。
這女人,到底還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索性,他後退了一步。
保鏢見墨寒霆沒應聲,立刻衝上前,要去拉扯司煙。
司煙避開保鏢,手速極快的,以旁人甚至都沒有察覺的速度,將手中的發簪微轉,原本斬蛇用的鋒利小刀,變回了之前的銀針狀,紮進了陶管事的肩胛骨處。
陶管事手臂瞬間如脫臼般,痛的彎身。
司煙繞過宋婉言,輕易的圈住了陶管家的脖頸,冰涼的發簪就抵在他的脖頸處。
陶管家被嚇壞了,忙舉起雙手喊道:“司小姐,彆彆彆殺我。”
保鏢也立刻停住了腳步,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宋婉言見她竟然如此大膽,立刻伸手指向司煙,怒罵道:“賤人,你好大的膽子,還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不成!”
司煙那雙原本如沐春光的眼眸裡,此刻卻隻剩下了恨意:“要殺人的,難道不是司夫人?”
“我……我什麼時候要殺你了,做為長輩,教訓一下不知禮數的繼女,再合情合理不過,你去打聽打聽,誰家女兒像你這樣不孝反抗的!”
司煙鄙夷的諷笑:“那我是不是也該去打聽一下,誰家長輩,會用教訓狗的方式把自己的女兒鎖起來?又是誰家長輩,會在蛇堆裡摻著毒蛇來教訓自己的女兒?”
墨寒霆眼眸微蹙,轉頭望向鐵籠中的蛇堆,這裡麵,竟有毒蛇?
宋婉言瞳孔中,寫滿了震驚,這三十多條蛇裡,是有一條有毒。
她原也是想要讓她多受些教訓,若真死了,就當她是自殺,至於自己的女兒若若,總能再找到一個新的移動血庫。
可這女人怎麼會知道,那裡麵有……
事到如今,她又怎麼可能承認。
她心一橫,憤怒的罵道:“你這個醜八怪,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司煙眼眸淩厲:“我是不是胡說八道,那些垃圾拿去一驗便知。”
“我……我哪裡知道什麼蛇有毒什麼蛇沒毒!”宋婉言決定將橫耍到底,她看向那群保鏢:“你們還愣著乾什麼,把這女人給我綁了!”
保鏢正欲再動,隻聽一旁的墨寒霆,忽然沉聲道:“夠了,都給我站住!”
保鏢立刻停住腳步。
司煙也是意外了一下,她沒想到墨寒霆看了半天戲,竟然會開口阻止。
他是要……幫自己嗎?
宋婉言的火氣壓製不住,望著墨寒霆,有些氣憤的道:“寒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我可是司若的親媽,難道就不能為若若出口氣嗎?”
墨寒霆冷然的望向宋婉言:“司夫人,讓我來的阻止你的,是司若,你若是覺得我多管閒事,就去跟司若說!”
聽到這話,司煙握著銀簪的手,緊了幾分,也對,若不是為了司若,他又怎麼可能會管自己的閒事!
宋婉言冷眼望向司煙,惱火的道:“今天看在寒霆和若若的麵子上,這件事就算了,你滾吧。”
司煙眸光清冷的望向宋婉言:“那怎麼行,司夫人今天如此招待我,走之前,我怎麼也得送司夫人一份大禮!”
她說完,抬眸望向墨寒霆,暗中咬牙。
她知道,墨寒霆討厭她,可為了他們的孩子,她必須要博一次!
“墨寒霆,你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