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恍惚了一下又道：“不……怎麼會沒有證據，你們這群魔鬼，不是最擅長製造證據，誣陷彆人嗎？墨寒霆，我等你拿著假證據，來取我的命！隻是……你可要告訴他們，快一些，不然……”

墨寒霆聽著她說出口的瘋話，心中煩悶不已。

他冷漠的上前，一把按住了她沒有受傷的那側肩膀，冷厲的打斷了她的話：“夠了，你若真沒有害人，證據又如何造假？司煙，你不要以為，沒了孩子，你就可以發瘋！”

“你閉嘴，”司煙眼底透著無儘的悲痛，撐著力氣，咬牙恨恨的道：“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提這個孩子，是你！親手，害死了他！”

墨寒霆一雙深邃的眼眸中，極力將晦澀掩藏，那也是他的孩子。

孩子沒了，難道他不難過嗎？

可……

“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如何害他？倒是你，你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為什麼不說？你身體底子薄，卻還不自量力的去擋那子彈，你……”

“是我的錯……”司煙絕望的閉上了雙眸，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縫裡滾出。

她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撫摸向自己的小腹，隻覺痛心入骨。她心頭爆發的懺悔的情愫，仿似能將人拖進悲傷的河流中般洶湧，讓人甚至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哀傷的不能自已：“都是我的錯，我怎麼能為了你這樣的人，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呢？我就不該救你，我就該讓你去死！”

早知他會斷送了自己孩子的命，自己何不讓墨寒霆去死，自己拚儘全力，能保孩子多久，就保多久，也好過現在，她隻能因為弄丟了自己的孩子，而愧疚的生不如死……

那愧疚，像是無底深淵一般，撕扯著司煙的靈魂，將她往黑暗中推去。

看到她那張疤痕遍布的臉上，滿是悲痛欲絕的模樣！

墨寒霆的情緒，也不自覺的被感染。

他努力壓抑著心頭，因為沒了孩子而生出的傷楚！

如果事實真如白月秋所說的那般，那他並不後悔今天的決定。

因為若自己今天沒有阻止司煙服下那藥，那幾個月後，生下孩子，死的就是她！

墨寒霆毀了自己孩子生的希望，他是罪人。

可卻救了這女人的命，這女人沒有什麼資格……恨他！

“你夠了，司煙，你以為你拿孩子做文章，就可以改變什麼嗎？即便沒有這次你意外懷孕的事情，我也不會允許，我的孩子，有你這樣的母親！”

他說著，上前一步，淩厲的低頭質問道：“我問你，為什麼你懷了孕卻不說？”

聽到這話，司煙揚起不含半分光亮的眸子望向他，悲痛的笑了。

為什麼不說？

明知道他不會讓自己生下這孩子，難道告訴他，讓他逼迫自己，去打掉這孩子嗎？

她明明已經看透了，墨寒霆不可能對自己心軟，愛上自己！

有了這個孩子，暖暖就能得救。

她怎麼可能說！

可現在，她的孩子沒了，她得不到墨寒霆的愛，暖暖也護不住了……

那她對墨寒霆的執念，真的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