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沒有門板遮擋的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小白渾身被木炭燒過後的灰燼裹挾著,雙手吊在一片狼藉的廳裡,低垂著頭,被揍的狼狽不堪的樣子……
而墨寒霆背對著她,坐在棗紅色的老式紅木椅中,姿態慵懶,修長的雙腿隨性的交疊著,一手自然的搭在椅背上,一手輕支著太陽穴,渾身淺色係的西裝,在這肮臟不堪的環境裡,卻一塵未然,與小白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他身側一米外,跪著一個被人綁住的男人,男人的臉也被壓在地上,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聽到身後有動靜,墨寒霆冷然的回頭看了一眼。
見竟是昨天還下不了床的司煙來了,他麵上露出一抹陰鷙的冷:“幕後黑手到齊了!”
司煙聽到這話,不覺蹙了蹙眉,看著小白的樣子,她著實心疼不已,惱火的道:“墨寒霆,你又在做什麼!”
聽到司煙的聲音,小白忍著身上的酸痛想要抬起頭,可卻有些徒勞。
他被吊了好幾個小時,脖子都僵住了,隻能低聲喊道:“師父……師父……他們……冤枉我們!”
“冤枉?”墨寒霆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人身邊,抬腳踹向他後,冷鷙的道:“你來告訴她,我是不是冤枉你們!”
那男人立刻道:“霆少,是白先生雇傭我,去醫院查司若小姐的黑料,在知道司若小姐懷孕的消息後,他又給了我幾張照片,讓我提供給媒體記者,發布新聞頭條的。”
白月秋咬牙,拚儘全力的抬頭喝道:“你胡說!我是讓你,去查司若的病情,可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司若懷孕了?我又什麼時候給過你照片……你這是誣陷!”
司煙站在一旁,瞬間明白了。
那群人,買通了小白雇傭的人,所以,小白被人背叛了!
因為那些不雅的照片,隻有可能,是當時在司若被欺負的現場才能拍到的,所以墨寒霆自然而然的就認定,司若被綁架的這件事,與小白有關!
難怪小白會被虐成這副模樣。
她單手支著被燒黑的門框,邁步走了進去,立在了墨寒霆身前,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仰視著他。
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讓墨寒霆放下小白,他也絕不會照做。
所以,她隻能極力壓抑著心頭對小白的心疼,理論道:“就憑這男人的一麵之詞,你就如此虐待小白嗎?證據呢?”
墨寒霆彎身,從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拿起一張銀行流水,甩到了司煙的臉上。
司煙低頭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小白付給這個人酬勞的轉賬記錄!
她冷嗤一笑,仰頭沉聲道:“就憑這個嗎?在這件事當中,照片才是最重要的證據,那小白給這個人照片的記錄呢?”
被壓迫著跪在地上的人,立刻顫顫巍巍的道:“照片不是通過網上傳的,是白先生將錢和照片親手交給我的。”
“不管是通過怎樣的方式給的照片,都會留下痕跡,可這證據,你有嗎?”司煙說著,冷然地睨了那個人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竟被她的眼神晃得一個冷顫,就好像……好像這個女人能看透人心。
看到司煙這副咄咄逼人的無恥模樣,墨寒霆再也壓抑不住洶湧而出的怒火,他伸手,一把掐住了她受傷的肩膀。
明明聽到司煙發出一聲隱忍的痛哼,可隻要一想到無辜的司若,現在正在飽受煎熬,他就半分收斂的想法也沒有。
他鋒利的目光掃著司煙,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憑什麼還敢囂張,還敢狡辯!”
他說罷,一把將司煙推倒在地。
司煙潔白的衣服上,瞬間沾染上了灰燼。
可她半分也不屈服,因為她的心,已經寒到了骨子裡。
她踉踉蹌蹌的勉強站起,仰頭倔強的與墨寒霆再次對視:“就憑我們是無辜的!彆人買通了人來栽贓我們,甚至拿不出證據,你就信了!我們憑什麼要被迫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