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司空送的那些野獸皮,給孩子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特彆是哈士奇。
那頭蠢狼最近都不單獨行動了,去哪裡都跟在阿豹身邊。
好幾次暖寶想擼它,它都是嗷叫一聲就跑得老遠,整得暖寶還挺尷尬。
不過今天時辰太晚了,暖寶也顧不得再去哄幾個毛孩子。
隻在花廳門口淡淡說了句:“你給我把它們放了試試看?”
言畢,便打著哈欠回了自己屋。
眼下已經是亥時中(22點)了,暖寶寅時初(3點)就得坐在上書房讀早課!
刨去起床洗漱和路上要花的時間,她最多還能睡兩個時辰,可耽誤不得。
這不?
一進到屋裡,她便趕緊把衣服脫掉,把鞋子甩開,整個人滾到床上躺平。
詩情和畫意見此,立馬去端著漱口水和臉盆過來,想在床邊伺候暖寶洗漱。
可誰知?暖寶實在太累了。
等漱口水和臉盆端過來時,她早已打起了呼呼。
看著睡得正香的小郡主,詩情和畫意麵麵相覷,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秀兒接過了洗臉巾:“漱口就算了吧,給小郡主擦擦臉就好。”
言畢,又有些好笑,小聲道:“小郡主放心~奴婢們都是嘴嚴之人,不會亂嚼舌根的。
就算您以後成了親,奴婢等人也不會告訴姑爺,您不漱口就睡覺的事兒。”
“嘻嘻……”
詩情和畫意聽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暖寶,隻是感覺到臉上有些涼,皺起眉頭翻了個身。
至於秀兒的那番打趣和詩情畫意的笑聲,她是一點兒都聽不到。
自然也不會知道,在她離開後,阿豹又嘀咕了好些話。
【哎呀,小老虎們,這可怪不得本豹姐了!不是本豹姐想把你們留下當擋刀的,實在是宿主就喜歡老虎皮!】
【不過你們放心,在你們被剝皮之前,我一定好好待你們,你們以後就跟著我混吧。】
阿豹喵嗚一聲,便咬掉了大鐵籠的鎖,把老虎崽一個一個往外叼。
緊接著,又帶上哈士奇和香香,朝後廚的方向飛奔而去。
大肥鴨?叼走!
大母雞?叼走叼走!
還有那以為夜深就沒人,壯著膽子跑出來招搖過市的大老鼠,也一並給叼走!
至於老虎崽子們吃不吃?
管他的呢。
先叼回長樂園再說!
短短兩個時辰,暖寶睡得那叫一個踏實。
可阿豹它們呢?又當爹來又當娘,一宿沒眯眼。
……
除了阿豹幾個外,一宿沒睡的還有上官家那幾個。
逍遙王夫婦和暖寶他們各自回了院子後,便麻利睡下了。
但峰首閣這頭,卻還有下半場呢。
上官軒一臉陰沉地坐在花廳裡,盯著自己的妻兒,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溫眉和上官清之,還有上官仲景,心裡都有點犯怵。
唯有上官子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兒子先行告退。”
“站住!”
上官軒冷冷開口,喊住了上官子越。
“你不是去北國曆練了嗎?何時又來了蜀國?還住到了人家逍遙王府裡!”
“那爹爹呢?”
上官子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上官軒一眼:“爹爹如今不也是住在逍遙王府?”
“我和你不一樣!”
沒了外人在,上官軒終於不再憋著自己。
他用力拍打桌子,語氣嚴肅而冰冷:“我此番下山,是來接你們回山莊的,用不了幾日就會走。
可是你呢?幾次三番住到人家家裡,也不嫌丟了靈劍山的臉麵!”
“有沒有丟靈劍山的臉麵,兒子暫且不提。
倒是爹爹您,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納妾嗎?怎麼還有時間來接妻兒回家?”
“納妾?納什麼妾!”
上官軒神色一震,下意識看向溫眉。
隻是,還不等溫眉開口解釋,就聽上官子越道:“那就要問爹爹自己了,又或者,好好問一問娘親。”
言畢,上官子越再次行禮告退:“時辰已晚,兒子們就不打攪爹爹和娘親了。”
上官軒要納妾?
這件事情,上官子越從頭到尾就沒相信過。
之所以拿出來說事兒,不過是因為不想跟上官軒糾纏。
上官軒太過固執,觀念老舊,一時之間是很難改的。
而且,上官子越太了解上官軒了。
其實有很多時候,上官軒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
隻是為了臉麵,為了自尊,從來不肯承認!
像這樣的老倔驢,上官子越吃飽了撐著才會浪費時間。
逍遙王府究竟是好是壞,他心裡頭清楚得很。
既不會因為上官軒說一句逍遙王府好,便跟逍遙王府打交道,也不會因為上官軒說一句逍遙王府不好,就改變對逍遙王府的看法。
換句話來說,上官軒的認可,於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既如此,那就把上官軒交給溫眉去解決。
反正從今晚的情況來看,這個大麻煩很有可能就是溫眉惹來的。
誰惹來的誰負責,他懶得去管。
話題一扯,矛盾一丟,上官子越便轉身出了花廳。
上官仲景一見自家大哥要走,立馬也跟著行禮:“兒子告退,爹爹娘親早點歇息。”
說罷,還不忘去拉上官清之。
上官清之本是不敢走的,畢竟寄回靈劍山的那封信是他親手寫的,他還想留下來請罪呢。
可上官子越已經離開,上官仲景又過來拉他,他若硬要留下來,反倒顯得不懂事兒了。
於是,隻能愛莫能助地看了溫眉一眼,便跟著兄弟們一起出去。
上官軒見兒子們都不在,也稍稍收起了身為父親的威嚴。
隻是頗為受傷地看著溫眉:“這究竟怎麼回事兒?不是你要合離嗎?看到美男就挪不開眼,喝醉了還喊著美男彆跑!”
“彆急彆急,軒哥,這都是誤會兒,你聽我解釋。”
溫眉知道自己是無法狡辯的,乾脆就拉著上官軒坐下,打算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
結果,上官軒用力一甩,便把溫眉的手給甩開了。
“誤會兒?溫眉啊溫眉,清之在信裡都告訴我了!你莫不是到了現在,還想著要怎麼騙我吧?”
“上官軒,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沒完沒了了是吧?想聽我解釋的人是你,我要開口解釋了,你又不信!”
成親這麼多年,溫眉什麼時候被上官軒甩過手?
這一甩,可把她那點心虛和內疚都甩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