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沒辦法欺騙自己,他清楚的知道爹地自從得知媽咪的死訊後幾乎沒有休息過,家裡隨處可見的便是香煙的灰燼,空了的酒瓶。
以及爹地時常落寞的身影。
謝安知道,爹地是罪人,就連爹地自己也清楚,爹地懲罰了很多人,也在懲罰自己。
謝安就連恨爹地都做不到,因為......爹地的痛苦,比他們所有人都要深。
哭聲一點點的變大,此刻的謝安終於泄露了還是個孩子的脆弱。
謝池铖靜靜的摸著他的頭,沒有答話,直至謝安苦累了,睡著了,便將他抱起來,放在了另一個房間去。
樂樂病倒了,小安睡著了,兩個孩子在睡夢中都在喊著媽咪。
謝池铖恍惚了,他哆嗦著手指拿出煙,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他苦笑了一聲,眼神茫然了一瞬。
隨後,他穿上了外套,拒絕了任何人的陪同,自己一個人上了山。
夜路很黑,黯淡的月光照在林間,耳邊安靜的連蟲鳴鳥叫聲都絕跡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座墓碑。
謝池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上來,隻知道,他想看看她,哪怕隻是她的墓。
寒風打在臉上刮得生疼,他穿的並不厚,臉已經被凍僵了,仍舊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慢慢的,他終於快要走到了,卻在抬眼間,看見了一道秀麗的身影立在墓碑前。
那身影,熟悉的叫人心疼。
謝池铖那顆停止跳動的心臟驟然被注射了活力,幾乎快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