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拿糧食來換，”他們雖然生氣，但還是用糧食把人換了回去，向榆也沒有要多。</P>
一個人用一斤糧食來換，什麼糧食都可以，除了樹根草根，這個她不要，滿大山都是。</P>
但向榆這一操作也讓他們心裡明白，向榆不是那個殺人犯，因為那個殺人犯搶了那麼多糧食，肯定不缺吃的。</P>
四個小孩也給向榆道了歉。</P>
半個月後，村子裡又死了一戶，也是老弱婦孺，家裡的糧食同樣被搶光。</P>
村民們也不敢出門了，甚至就連門窗也加固了。</P>
以往還能聽見一些動靜的村子，現在是徹底沒了聲響。</P>
一個星期過去後，鐵門被敲響，向榆打開門便看見村長兒子站在門前，手裡還拿著紙筆。</P>
兩人之前一起去過城裡，也還算認識，村長兒子眼眶紅腫著，顯然是最近才哭過。</P>
看見向榆出來，村長兒子便在紙上寫了寫，向榆湊近了看，才發現那張紙上半部分都寫滿了。</P>
記錄的也都是村子裡的人名。</P>
“你記這個做什麼？”向榆掃過上麵的名字，心裡隱隱有了幾分猜測。</P>
“村子裡老人太多，他們可能承受不住嚴寒，死在家裡恐怕也沒有人發現，接下來每天我都會在村子裡檢查一遍……。”</P>
村長兒子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指， 轉身便離開了。</P>
“老村長還好嗎？”向榆喊住了他。</P>
“我爸，前兩天夜裡死了，”他輕聲抽泣著，但他爸臨死前交代了他幾件事，每天上門詢查那些老人，便是其中之一。</P>
老村長死了，向榆並不感到意外，隨著氣溫逐漸降低，老人身上毛病多，可能根本就熬不過去。</P>
天氣越是寒冷，他們身上常年累月堆積起來的那些問題便會爆發出來。</P>
下午三點，村長兒子帶著三個年輕人來找了向榆，經過他一天的走訪，才發現村子裡死了四個老人。</P>
他們都是兒女不在身邊，死在家裡也沒有被人發現。</P>
村子裡也實在是找不到人了，他才找上了向榆，“幫忙處理一下幾個老人的屍體，不會讓你白忙活，給糧食。”</P>
“好，”向榆跟著幾人便出了門，有糧食拿，她肯定去。</P>
畢竟人設在這裡。</P>
四個老人，其實也是兩對夫妻，他們的兒女都在外打工，暴雪封路後也沒能及時趕回來。</P>
推開一扇輕飄飄的木板門，幾人便走了進去，床上躺著兩個老人，床邊的火爐裡是已經燃過的草木灰。</P>
屋內感覺不到一絲暖意。</P>
“我靠……，”一人上前掀開被子，才發現兩個老人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屍斑。</P>
但由於溫度很低，他們的屍體並沒有腐爛，但隱隱還是能聞見一絲臭味。</P>
對於那絲臭味，向榆當然熟悉，那是屍臭的味道。</P>
幾人當即便捂住了嘴巴，一人直接奪門而出，“我不乾了，你找彆人吧……。”</P>
他的心裡此時又害怕又想嘔吐，隨著他的離開，隊伍裡又一個年輕人也跟著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