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月本來想敷衍完這個大嬸,就快速通過黃泉路的,聽見這話,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她扭頭看著這個麵善的大嬸。
也是隻有和善的人,才會在黃泉路上看到年輕的小姑娘滿眼惋惜。
可這樣的她,被她口中的兒媳婦氣死,卻沒有絲毫的恨意。
“大嬸,為什麽你不生氣?”
蘇黎月問道。
看大嬸的麵相,生前隻有一個兒子。
也就是說,她是被唯一兒子的老婆給氣死的。
說起兒媳婦,大嬸也沒有多大的恨意。
“家裏拆遷了,政府給了一筆錢和一套房子,我一個人拉扯著兒子長大,兒子結婚後,我的兒媳婦卻不想我和他們住在一起。
我說,我拿著拆遷款出去租個房子住,新房就留給他們一家人住。
兒媳婦錢也想要,房子也想要,天天給我兒子吹枕邊風,一家人鬨得是雞飛狗跳的,我直接被氣得中風了。”
聽到這裏,蘇黎月的心中已然有些怒意。
這兒媳婦未免太不知好歹了,能把脾氣這麽好的大嬸給氣中風,足以可見兒媳婦到底有多過分。
觀大嬸麵相,還有交談的這兩句話,蘇黎月肯定大嬸絕對不是沒事找事的惡婆婆。
人家在喪夫之後,還能一個人把孩子給拉扯長大,是有多麽地不容易。
兒媳婦倒好,給人家兒子吹枕邊風,還把婆婆給氣中風了。
“後來去了醫院,我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想著我這些年,苦日子實在是過夠了,既然享福的日子我過不上,那還不如早點死了投胎,這樣眼不見心不煩,爛攤子就留給他們收拾吧。”
大嬸的豁達,是犧牲自己,成全兒子。
為了不讓兒子夾在婆婆和老婆之間為難,大嬸選擇妥協。
“死了便死了,死了清淨。”
大嬸笑了笑,平靜地說出這些話。
黃泉路的儘頭是酆都城,這個時候,靈魂要先去城裏報道,然後去望鄉台回望陽世。
站在城門口,大嬸看著蘇黎月說道:“姑娘,希望你來世能夠平安順遂,幸福一生,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
“嗯,謝謝大嬸,可以問一下,大嬸的名字和八字嗎?”
蘇黎月心中暖洋洋的,看著大嬸準備走了,她出聲問道。
她還活著,聽了這事,肯定是忍不住出手的。
“不瞞大嬸,我是清風派掌門,精通玄術,雖說現在在地府,我還是有點辦法。”
具體什麽辦法她沒有細說,她覺得,話都已經說到這裏,大嬸應該能懂她的未儘之意。
大嬸有些猶疑,“真的,有用嗎?”
“就是一點小麻煩而已,可以惡心一下對方。”
蘇黎月輕飄飄地說道。
大嬸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叫黃瑜,八字是xx,可以的話,我想要我兒媳婦打麻將總是輸。”
思來想去,她最終想出來這麽個“惡毒”的懲罰。
她兒媳婦是個麻神,有空的時候就去牌桌上坐著。
牌癮大得不得了,唯一有分寸的是,不會打大麻將,隻會打點小麻將。
“好,我知道了大嬸,您會心想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