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最近似乎乖巧溫順了許多,唐聿城的語氣才放軟了幾分,“你好好在家待著,我去上班了。”
說完之後,對管家吩咐了幾句,才轉身離開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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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吃過晚飯之後。
小安年強勢地將他父親給拖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將小抱枕遞到他麵前,讓他看小抱枕上麵印著的圖像,證明他媽咪正是住在郊區那個公寓裡的女子。
唐聿城的瞳孔驟然緊縮,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兒子小抱枕上印著的女子,跟他今天中午去接兒子,接觸的那個女人幾乎一摸一樣。
要說不一樣的大概就是小抱枕上麵的女子是長頭發的,那張小臉有點兒嬰兒肥,那如花般的笑靨無邪又美好得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讓人看了心情也忍不住跟著變好。
而今天中午看到的那個女人,一頭微卷俏麗的短發,隻到下巴的長度,那張臉雖然也滿滿的膠原蛋白,但卻沒有嬰兒肥,下巴有點尖,而且幾乎全程蒼白著臉色,也沒有一絲笑容。
這大概就是兩者之間的區彆吧。
小安年將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遞到他麵前,上麵寫道:安安就是我媽咪,爸比不信的話,可以讓我和安安做DNA親子鑒定。
為了向爸比證明安安就是媽咪,他下午在網上查了一下‘如何證明兩人是母子關係?’,網上給出的答案絕大部分都是:建議去醫院做DNA親子鑒定。
為了保險,他還發微信問了一下三叔,三叔的答案也是說做DNA親子鑒定。
三叔當時還問他問這個乾嘛?不過他並沒有如實告訴三叔,隻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忽悠過去了。
連爸比都不相信安安是媽咪,就算說了,三叔也不會信的。
等他和媽咪的DNA親子鑒定出來了,就能證明安安真的是他媽咪了,到時候再昭告天下也不遲。
“我知道了。”唐聿城冷冷地說完這句,轉身離開了小安年的房間。
他們都說他的原配妻子早在四年前已經死了,而他又忘了很多很多的事;慢慢的,如果沒人跟他提起他妻子的事,他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曾有過妻子這一回事,就連兒子是怎麼來的,他都不記得了。
唐聿城來到書房,這是他的私人禁區。
他走到一個巨大的書架麵前,上麵放著許多約兩厘米厚,A5大小的黑色記事本,不知情的人可能以為這一本本的是什麼書籍名著呢。
然而,這一本本的記事本裡麵,承載著唐聿城這三年來的所有記憶。
三年前突然發現自己記不住很多事,唐聿城也曾一度的非常恐慌和不安,向家人求證了自己在一年內,並沒有受過任何傷。
那段日子裡,他幾乎看遍了國內外的所有著名腦科醫生,都查不出是什麼問題。
因為他那時候已經記不得以前的很多事情了,能記住的隻有短期內的事,醫生沒辦法從他口中問出以往的經曆,無法判斷出他的病症。
他以前的很多事,唐家人是知道的,醫生問了唐家人,但是醫生跟唐家人都談了什麼,唐聿城都無法得知。
後來,唐聿城知道自己患的不是什麼會死的絕症,除了記不住太長遠一點兒的事情之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他也就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