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話,他又抓起她長度隻到鎖骨的頭發,“你的頭發……你什麼時候剪頭發了?我比較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
安小兔基本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想起了以前的事,卻似乎忘記了她當年離開至今的事。
“聿城。”她雙手捧住他的臉,認真喊了他一聲。
“嗯,怎麼了?”他眼神特彆溫柔地凝望著她。
“今天是幾號?”她問道。
“今天是……”唐聿城剛想脫口而出回答她的問題,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今天是幾號。
抬眸掃了眼精致好看的台曆,看到上麵的日期,他眼底閃過一抹震驚。
“今天是……小兔,那個台曆的時間是20XX年12月?怎麼會?”
他微眯起眼眸,陷入了沉思。
他的記憶停留在五年前。
他記得他好像在唐家,聽到他三弟跟他母親討論說那些布料上麵的血跡,是兔子的,然後……後麵的記憶很模糊,他記不得了。
回神,唐聿城趕忙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果然是20XX年12月。
“兔子?”他茫然地叫了她一聲,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他有幾年記憶是空白的。
“聿城,給我說一下你最後的記憶。”安小兔溫聲道。
“我……”唐聿城閉上眼睛回憶了幾秒,才緩緩睜開眼睛說,“我記得你被司空少堂綁架走了,後來我跟三弟趕去救你的路上,遇到司空少堂,他給我看監控,我看到你全身綁著定時炸藥,後來炸藥突然爆炸了,然後我殺了司空少堂,可是我感到爆炸現場的時候,我找不到你……現場有你的衣服布料碎片,還沾了血,可我不信你已經死了。”
“我將那些沾了血的衣服布料碎片收進保險箱裡,後來有一天,聽到三弟跟我說,他偷偷開了保險箱,拿那些布料碎片去做DNA鑒定,證明那時你的血跡……後麵的事我不記得了。”
他說完,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把臉埋在她肩上,聲音有些哽咽,“兔子,我現在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還沒死。”
“聿城,你不是在做夢,我真的沒有死,我活得好好的。”安小兔說話間,用手掐了一把他的腰,用痛楚告訴他,他並不是在做夢。
這個時候,翊笙已經休息了。
等明天再問問翊笙,聿城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吧。
“兔子,你跟我說一下當年的事,我明明看到炸藥爆炸的,你怎麼會沒死的?”他說道。
想起那爆炸的畫麵,他的心臟猛地緊縮一下,一股噸疼從胸口蔓延至全身,抱著她的雙臂收緊了。
“我當時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了,司空少堂離開那棟廢棄居民樓後,翊笙帶著他一個擅長拆炸藥的朋友潛入那棟廢棄的居民樓。為了不讓司空少堂察覺不對勁,他那個朋友還將監控錄像延遲了幾分鐘,你看到爆炸時,翊笙實際已經救下我,離開那裡了。”安小兔輕描淡寫地給他講述當時發生的事。
當時有人在那個房間守著她,外麵也有司空少堂的人守著,翊笙跟他朋友救自己的過程,有多驚險,根本不是能用言語來描述出來的。
“翊笙和他朋友救了你之後,你為什麼不回來?”他有些生氣又難受地說,“我當時以為你真的死了,要不是我們還有小安年,我可能要跟著你去了。”
“我當時……我不是不想回來,我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心知自己可能撐不過來了,我就是怕你眼睜睜看著我死了,會瘋掉的,甚至是做傻事。”安小兔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間的酸楚。
沒有人知道,她當時在做出離開他的決定時,有多痛苦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