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忍不住在心底猜測,當年安皓輝跟他爭奪繼承權,孩子是被安皓輝謀害的,會不會……
會不會是當年沒找到他的孩子,又正好警方找到一具辨認不出麵目的孩子屍體,安皓輝便鋌而走險,捏造了DNA親子鑒定,借此狠狠打擊他和妻子。
隻是安皓輝沒想到,他們竟然查出了幕後凶手是誰。
“小時候的事我都沒有記憶,上回安年跟小暖暖出事,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被人丟到河裡的畫麵,隱隱覺得畫麵裡的季節是夏天。”翊笙依然神色自若,語氣也淡然沒什麼起伏,雙手卻握緊成拳頭。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大概猜得到安伯父和安伯母心裡在想什麼,實不相瞞,我小時候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麼,翊笙這個名字是後來我給自己取的,我可以陪你們去醫院做個DNA親子鑒定。”
安母一下子就失控地哭得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抓著手上的玉墜。
她直覺翊笙就是她的孩子。
前幾年在C市,翊笙給小兔醫治過手臂和喉嚨受傷,每次治療完就離開;因此,她跟丈夫沒能見到翊笙。
她第一次見到翊笙,是在幾個月前小兔回到聿城身邊時,她跟丈夫趕去C市,結果小兔吐血卻不肯去醫院,堅持讓翊笙來醫治。
那時,她就對翊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裡莫名的特彆喜歡翊笙。
聽小兔說翊笙過些時間可能要離開C市,但還不知道要去哪兒,她心裡就有些患得患失的,不想翊笙去了她可能找不到的地方。
都說母子連心,她現在覺得,或許翊笙給她的特殊感覺,讓她莫名喜歡喜歡,全是因為翊笙是她的孩子吧。
正好這時,翊笙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接了起來,“安安,我有些事,你跟二爺先送安年回唐家,等會兒在機場彙合。”
“翊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我媽的腳傷有什麼問題?”電話那頭,安小兔有些緊張地問。
“沒有,是一些私事。”翊笙溫聲否認。
安小兔還想再問的,但想了想,既然翊笙說是私事,也不好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掛電話後,她沉思了會兒,對唐聿城說,“聿城,翊笙上去拿藥箱,現在說讓我們先送安年回唐家,等會兒去機場彙合,我有點兒擔心是不是我媽發生什麼事了,她怕我擔心,想瞞著我不讓我知道。”
“我陪你上去看看。”唐聿城說話的同時,推開了車門走下來。
後座的門鎖著,小安年打不開,便趕忙說道,“爸比,你留我一個人在車上很不安全的,我也要去。”
唐聿城聽了,也沒說什麼,打開後麵的車門,把兒子從車上抱下來。
“爸比,你背我。”小安年站在原地說道。
他看三叔經常被暖暖妹妹,現在爸比這麼好說話,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
“上來。”唐聿城沒有一絲猶豫,在兒子麵前蹲了下來。
記得日記上記錄說,他以前對兒子要求很嚴格,幾乎像對待部隊裡的軍人一樣,極少和兒子有肢體上的親近接觸。
如今兒子提出這種要求,可能是兒子內心裡渴望的吧。
兒子再怎麼懂事,早熟,也隻是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而已。
小安年趴在他爸比的背上,雙手摟著他爸比的脖子,眼眶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