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雲亭。巫鎮急促道:你怎麼了
桑雲亭大口地呼吸著,被巫鎮握住的手,一個勁兒地抖。
彆死……彆……死……
桑雲亭努力地吐出幾個字,顫顫巍巍地說:彆死……求你……彆……
她眼前,現在是一片紅色。
腥風血雨,一具一具倒下的屍體。
那都是自己最愛的人,也是最愛自己的人。她之所以能逃過一劫,就是因為一個師兄在最後一刻,將她死死地壓在自己的身體下。
那一刻她短暫昏迷過去,凶手畢竟是殺人心慌的,大雨又遮擋了視線,他們沒有發現,在死人堆裡,還有一個沒死的人。
巫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桑雲亭現在很慌,害怕,緊張。
他緊緊地摟住桑雲亭。
好,不死,都不死。巫鎮順著桑雲亭道:沒事兒了,安全了,有我在呢。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桑雲亭大口地呼吸著,額頭抵在巫鎮胸口。
眾人都停了下來。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桑雲亭有什麼舊疾發作。
不過這裡沒有大夫,唯一一個號稱會一些醫術的,是桑雲亭自己。
大家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在一旁等著。這荒郊野外的,既沒有大夫,也沒有醫館,就算是要找太醫看看,也要等回到京城。
在巫鎮的安慰下,能感覺到懷裡的桑雲亭慢慢的放鬆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
這姑娘,大概是因為以前的遭遇,如今又進了相似的地方,一下子激起了藏在深處的悲痛記憶吧。
這也是難怪。
桑雲亭慢慢緩和下來,閉眼,睜開,眼前又是一片血紅。
她突然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痛得嘶了一聲。
你乾什麼巫鎮察覺到桑雲亭的行為,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
疼痛可以讓人清醒。
但是沒有這個必要,疼痛,會讓在意的人心痛。
彆這樣。巫鎮道:難受的話,就多休息一會兒。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著急趕路。就讓桑雲亭坐馬車,在馬車上睡一覺,睡回京城,又有什麼不行呢
也不著急這一天半天的時間。
再不濟,也不該走這個捷徑,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當然這都是馬後炮,誰也沒有前後眼。
桑雲亭自己掐自己那一下,掐得非常重,估計要掐破一塊皮。
她痛的一個哆嗦,但頓時清醒了過來。
不對勁。桑雲亭眼神中一陣清明,然後急促道:不對勁,這林子裡有味道,有人下了迷藥。
這話一出,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巫鎮一行八人,包括李雲霄,鞠明熙,詹文山,其他四人,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
他們是實打實殺過人,經過各種危險,經過非常殘酷訓練的。如果進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有問題,那肯定一下子能察覺出來。
如果見到一個人,這個人有問題,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要不然的話,根本活不到現在。連帶著他們的主子一起,都已經死了很多遍了。
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忽視任何一種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