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應的南熙更忐忑了,“婉姐姐,你怎麽不說話?我是不是真要死了?”
薑玉婉低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沒出聲,是要死了,不過和她理解的死法可能不太一樣。
把人扔進剛換過水的浴桶裏,薑玉婉努力靜下心來幫她擦拭一身的狼藉,早有機靈的侍女進來把床榻上的血跡整理了。
侍女進來的晚,隻看到了長公主抱著小駙馬離開的背影。
並不知道殿裏出了什麽事,還以為戰況太過激烈了呢。
隻是這血跡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大對,怎麽會在枕頭邊上呢?
而且看這出血量,一看這血就不正經。
可是這要什麽姿勢才會把血弄在這裏呢?
機靈的小侍女百思不得其解。
哦,這機靈的小侍女就是月靈。
剛把床榻上的血跡清理完,所有用品換上新的,就看到長公主抱著渾身無力的小駙馬過來了。
看著長公主隱忍的神色,月靈識趣的去殿外伺候了。
可憐的小駙馬,奴婢好同情你啊!(啊哈哈哈……請自動忽略已經笑得發抽的某侍女)
嗚嗚嗚,玉竹姐姐,好想你啊!裏麵這倆家夥又開始了,我很想裝作聽不到,可真的能聽到。
月靈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發現還是能聽到,又退了幾步……再退幾步……一直退到院子的角落裏……
然後月靈悲憤的發現,自己好像還是能聽到,唉!都怪自己內力太高了。
不過在這裏聽到的聲音已經小了許多了,若是不仔細聽,基本上和蚊子嗡嗡差不多。
轉過身,鼻尖恰恰挨著牆壁,抬起頭看著牆角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根本就不發光,月靈又低下頭,在心裏默默計算著以小駙馬的承受能力,屋裏啥時候能安靜下來。
可這次,她明顯計算失誤了,一直到天亮,屋裏都沒停下來。
月靈無語的望著殿門,很想衝進去問問長公主,您那小駙馬還有氣嗎?
這麽折騰,也不怕把人折騰出問題了。
薑玉婉怕嗎?她當然怕!
但她謹記三七的話,隻要滅火到位,就不會影響她的身子。
可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補品的南熙,這火可是燒了一整晚,總是嚷嚷著要喝水。
她隻要喊著喝水,薑玉婉就覺得是自己沒把火完全滅下去,這樣一來,整整一晚上,南熙休息一會兒就被拉起來了,休息一會兒就被拉起來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的南熙,一邊咬著被角嚶嚶嚶的哭泣,一邊被動的接受懲罰。
終於挨到天亮了,南熙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我要喝水!”
就陷入了沉睡。
薑玉婉看著怎麽扒拉都沒動靜的南熙,被嚇了一跳,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脈搏都還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派人把三七請來了。
一大早正在指點花闕練武的三七得到傳喚,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屋拿了一些藥膏,才跟著月靈來了主殿。
一進寢殿,滿屋的氣息撲麵而來,三七麵色不改的屏住了呼吸。
月靈已經快手快腳的去打開所有的窗戶了,過了幾息,兩人才敢正常呼吸,心裏罵著長公主真不是個東西的同時,兩人抬起頭來和正在給駙馬(世子)喂水的長公主視線碰了個正著。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