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幾人對視一眼,目光同時盯著門外。
門板被拍得震天響,難得衛勤如此不穩重,虞清酒忽然想到白天的發現,直覺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連忙上前開門,急匆匆跟著衛勤一路回到衛家三口居住的宅院。
一路上,也僅僅知道出事的是衛儀,但更多的衛勤卻沒什麼情緒講清楚。
他焦躁不已,隱隱還含著幾分懊悔,讓虞清酒隻能不再多問,心中對接下來的走向做足了準備。
然而即使如此,在見到被綁在床上的人時,她還是難掩驚訝,腳步微微頓了頓,而後連忙上前查看。
“嗬……嗬……”
床上之人的手腳皆被束縛,臉色分明不太健康,身體瘦弱,但掙紮的力氣卻十足有力。
房中忽然到訪的兩人也視若無睹,專心掙紮,如今手腳上已經被磨出道道血痕。
血痕看起來猙獰可怖,衛儀卻仿佛完全沒有痛覺一般,一邊發出怪異的聲音,一邊奮力掙紮。
“這是怎麼回事!”虞清酒停在門外,詢問衛勤。
隨即不再停留,向著床榻的方向而去。
剛走出沒兩步,她腳步猛地一頓,鼻尖被熟悉的惡臭籠罩,與今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些屍體味道一模一樣。
衛勤期期艾艾,顯然對這種氣味已經十分熟悉,喪著臉跟在虞清酒身後。
他不悲痛之下沒臉解釋,虞清酒眉心皺了皺,唯恐衛儀如今也已經被煉作屍人。
當下再也顧不得惡臭,緊接著掏出一張今天用過的符紙,貼在衛儀身上,他掙紮的動作瞬間停止。
嘶啞的掙紮聲也瞬間熄滅,虞清酒鬆了一口氣,重重歎了口氣,俯下身想要查看衛儀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然而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就在虞清酒為他探脈之時,原本僵直平躺的人忽然暴起。
一雙手精瘦蒼白,骨骼高高凸起,猙獰的青灰血管宛若樹根,盤虯在手背上盤根錯節。
轉眼間,便電光火石般刺向虞清酒的脖頸。
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近在咫尺的虞清酒仿佛聽到了烈風破空之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危險且狠辣。
她腳步變換,反應極快的躲開了手爪的襲擊,也躲開了方才更加濃重的臭氣。
這種味道,實在不像活人能發出來的。
事到如今,虞清酒看著衛儀,心中的一顆大石一沉再沉,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既然傀儡符無用,那麼如今的衛儀,恐怕中的是真正的煉屍之術,也就是,屍人!
屍人比傀儡更加惡毒,煉製之法陰損殘忍,堪稱邪術,稍有不慎就會徹底淪為人間殺器。
她神色更加凝重,對今晚接二連三的變故身心俱疲,開始仔細查看屍體。
不多時,就在衛儀的腰椎之處,發現一個是惡臭黑紅的肉洞。
洞內深不見底,散發出的惡臭就像是將普通臭味塞進身體,而後再發酵個七七四十九天,再釋放出來的味道。
然而味道再濃烈,她還是需要仔細觀察,不多時,就在裡麵看到一張皺巴巴的血色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