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好多地方；而我，從來沒離開過宜城。”顏以薇說。

“等我空閒，帶你到處走走。”景玄默說，“我們第一趟去廣城。”

顏以薇沉默。

廣城，那是他和顏菀菀相識的地方。

而他已經殺了顏菀菀。

對於他，廣城的回憶是否太過於殘忍？

顏以薇讓朱世昌家的查自己生病期間的秘密。

然而過完年到現在，她都沒怎麼回顏公館，隻是叮囑程嫂時常回去看看她祖母。

“也可以出國，去紐約。”顏以薇說。

“你居然知道國外的地方？”景玄默笑。

顏以薇點點頭：“聽說很多的醫科學生，都是從那裡回來的。說不定，我也想去學西醫。”

景玄默：“想去就去。等兩年，咱們一塊兒去。”

顏以薇：“……我可能會自己去。”

“異國他鄉，我不放心。”景玄默說，“放你去國外念書，不是把魚放進大海嗎？等我找不回來的時候，哭都沒眼淚了。”

顏以薇忍俊不禁：“我是魚嗎？”

“是。”景玄默說，“看到我準備的餌了嗎？都是為了釣你的。”

顏以薇：“你隨便就可以撈起我。”

“你憑良心講，我是這樣對你的嗎？”他問。

顏以薇倏然上前幾步，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我沒有良心的，大哥。我沒有這種東西。”

景玄默一愣。

他攔腰抱起她，將她半舉起來：“彆勾我，珠珠兒，你知道我快要憋死了。”

顏以薇：“……”

景玄默來了，就不走了。

他在鬆香院住下。

傍晚時，他的親信副官搬過來三箱子禮物。

一箱子是穿的，有各色綢緞、皮草風氅、坎肩，新式的洋裙和玻璃絲襪，還有幾條披肩。

“天津開埠碼頭，不少好東西。”景玄默說。

其中有一條雪綢披肩，光滑素淨，下麵卻墜了極長極長的流蘇。太過於飄逸，那些流蘇似在周身徜徉。

顏以薇很喜歡，這披肩簡直討好到了她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