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剛一回來,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彭建業!我跟你說,你要是敢去戰場,我就和你離婚!”
“你離不離婚我都已經報名上戰場了,既然已經報了名,上麵也已經批下來,就絕不可能更改!”
“你不可能更改!?你不更改,你讓我們這一家子怎麼辦?!
你如果真出了點什麼三長兩短,是想讓家裡六個小的喝西北風,還是送回去,讓你媽把他們全都給賣了換錢,彌補你不能給他們送錢的損失!?”
“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誰說上戰場就一定要出事兒!?
再說了,他們是我媽的親孫子孫女,我媽還能真賣了他們!?
即便我真出事了也有撫恤金,足夠你們生活。”
“彭建業你就是一個大頭兵,你以為你撫恤金能有多少錢?
能足夠把六個孩子養大,還是能養得了你們那貪心不足的一家!?
你信不信你前腳人沒了,後腳你媽就能把這些錢全都搶走,一分錢不給我們娘幾個留!?
這日子沒法過了,你要是敢上戰場,我立刻就離婚!”
“你這人怎麼說不通呢!
我媽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再說我上戰場不也是為了你們!?你少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
……
一男一女的爭吵聲激烈且刺耳,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崩潰的咆哮,恨不得現在就抄起家夥乾一場。
而此時,本應該去睡覺的家屬院眾人,宛如仲夏夜集體在門外乘涼一樣,一個個的聚集在一塊,坐在與吵架那家相近的“相熟鄰居家”門口,舉止看似和往常一樣,卻不停的抻著脖子,豎著耳朵,往爭吵的那個方向瞧。
夏黎:?
這大半夜的,你們要不要看看自己那八卦的樣子?還裝沒事人似的呢!
夏黎沒理會聽到那邊爭吵,就微微皺眉的陸定遠,看見坐在門口的白嫂子,小跑著跑了過去,乾脆利落的蹲在她身邊。
她滿臉八卦,對著吵架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他家怎麼回事?不讓上戰場?”
那戶人家離他們家距離並不遠,同樣也離他們家不到兩百米的白團長家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