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塵影事(六)(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853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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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回來了……”女子的嬌聲。</P>

沈理聽著這聲音不像,探出頭去,便見沈老爺倚在一個女子身上。素白燈籠下,將那女子照了個現行,即便那女子身上穿著素白,頭上也沒有上頭,婢子裝扮,可腰肢纏得極細,胸慫臀豐,即便看不見麵容,隻這身段,便勾人心火,嬌豔欲滴。</P>

不知沈舉人做了什麼,引得那豔婢嬌嗔道:“老爺不要……”</P>

嘴裡說著不要,這婢子卻越發黏在沈舉人身上,兩人貼肩並股,恨不得並做一人,進了東廂房。</P>

東廂點著燈,兩人進去後,連燈也顧不得吹,就膠連在一處,影子清楚地映照在紙窗上。兩人並作一人,用的好力氣,瞧著沈舉人的身影,手腳並用,揉乳摸臀,又貼了麵成了個呂字。</P>

沈理站在院門口,神色鐵青一片,顯然已經是怒極。沈瑞站在沈理身邊,看著紙窗上那男女臠合的身影,也是瞠目結舌。</P>

沈舉人這是在發泄壓力?</P>

根據本主的印象,沈舉人可自詡為仁人君子,並不是好色輕浮之人。除了一妻一妾,並未有其他侍婢通房,為這個緣故,還使得老安人對孫氏多有詆毀。而沈舉人自己,則成為族人眼中的方正之人。</P>

如今可是在孫氏喪中,又是出殯前一夜,沈舉人這般孟浪。瞧著這狗男女之間的氣氛,又不像是頭一回奸合。</P>

想到這裡,沈瑞看了沈理一眼。沈理怒是怒,卻並沒有意外之色。之前沈理尾綴沈舉人的不君子之舉,似乎也說的過去。定是沈理聽到過不好的風聲,今晚不過是親眼證實而已。</P>

“不堪為父!”沈理咬牙咒罵一句,轉過身來,望向沈瑞。</P>

沈瑞隻能耷拉下腦袋,做鬱鬱狀。這沈舉人也是奇葩,做了幾十年君子,剛死了老婆就開始走樣。</P>

等到沈理再開口時,兩人已經離了書齋,去了沈瑞暫居客院。</P>

吃了兩盞溫茶,沈理的神色才略微回暖,看著沈瑞欲言又止。沈瑞見狀,便對方才奉茶的冬喜擺擺手,屋子裡隻剩下兄弟二人。</P>

“我早聽到些風聲,可卻不敢信,隻想著源大叔向來端正守禮,這其中說不定有小人詆毀,不想卻是真的。紅袖添香雖隻是風流韻事,可現下是嬸娘熱孝中,源大叔此舉,致夫妻情分、父子情分於何地!”說到這裡,沈理不由咬牙切齒:“如此薄情之人,豈會有憐子之心!”</P>

沈瑞聞言,隻有默默。</P>

對於沈舉人的行為,沈瑞雖看不上,可也不難猜測其心所想。莫非是孫氏太過優秀,使得沈舉人自慚形愧,端著架子做君子。如今沒有賢妻比著,這敦敦君子端不住了。</P>

孫氏以商賈出身、外鄉之女的身份,在書香望族的沈家一門如魚得水,人人稱讚,娶到這樣的妻子,是沈舉人的幸運,也是沈舉人的不幸。壓力大的何止是張老安人,還有沈舉人自己。</P>

隻是明白雖明白,沈瑞也無法體諒沈舉人此舉。就如沈理所說,不管有什麼理由,沈舉人在發妻熱孝中便納寵宣淫,確實是傷了夫妻情分、父子情分。</P>

隻是父父子子,這些話沈理說的,沈瑞說不得。</P>

沈理也想到此處,歎了口氣,摸了摸沈瑞的頭,道:“你是好孩子,六哥絕不會讓你委屈了去。原本顧著你們父子情分,有些事本不打算擺在明麵上說。如今瞧著源大叔是個冷心的,要是不攤開說,受委屈的隻有你。彆說是六哥舍不得,就是嬸娘在地下也難闔眼。如今嬸娘剛過身一月,源大叔就如此,以後哪裡還敢盼著他顧及父子情分?隻是事情攤開後,少不得傷了你們父子情分。六哥瞧出來,你是個有成算的孩子,並非不知世事頑童。間不疏親,到底當如何,你自己心裡也拿個主意。”</P>

沈瑞沉默半響,抬頭道:“不管老爺是否有愛子之心,這個家裡能做主的長輩卻是老安人。弟不願再受凍餓之苦,還請六哥護我。”</P>

沈理聞言一怔,道:“你不怨鄭氏與沈瑾?”</P>

沒有問出口的話,則是你怨恨祖母與生父。</P>

沈瑞並未直接作答,而是道:“雖不知小弟因何故引得親長厭憎,生養之恩在,有所恩賜,本當領受。隻是聖人有教導‘小棒走,大棒受’,總不好逆了孝道。”</P>

沈理不免多打量沈瑞神色兩眼,見他神態平和,並無怨憤之意,甚是欣慰道:“正當如是,不管境遇如何,立世當身正心正,方為君子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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