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想好了,反正都是兄長,兩麵都敬著,總是不會錯。</P>

否則她要是真的親近沈瑞、遠了沈玨,二房長輩不高興不說,連沈瑞也未必領情。</P>

徐氏道：“你二哥今日請客,接下來該輪到你了,到底都請哪家小娘子,可有了成算？”</P>

玉姐取了一張花箋出來,上麵用簪花小楷列了幾個名字：“女兒就想到這幾個,母親您看看……”</P>

頭一個就是楊家二姐,今年十二歲,是楊鎮的庶女,楊仲言庶妹,不過去年冬記在嫡母名下,隨後就定下了親事。定的不是旁人,正是楊廷和的庶出二子楊悍。</P>

楊悍雖是庶出,今年不過十歲,不過美姿容,才思靈敏,是不讓嫡兄楊慎的神童才子,讓楊鎮看上眼,舍不得放手,這才將庶長女記嫡,主動提了這門親事,求了這個女婿。</P>

第二個是三太太的侄女,田家四姐,今年十三歲。</P>

第三個是夏禦史家的大姐,今年十二,與沈家在一個胡同裡,是街坊。</P>

第四個則是何家三姐,是何泰之的堂姐,今年十三歲。</P>

徐氏點頭道：“怎麼不多叫幾個小娘子？人多熱鬨些。”</P>

玉姐抿嘴一笑：“這些不算少了,還有一位客,女兒不知當請不當請？”</P>

徐氏莞爾一笑：“可是你二哥央求你什麼了？”</P>

玉姐掩嘴而笑道：“正是,二哥說要是便宜讓女兒也往楊家遞份帖子,還說楊姐姐年齡尚幼,就此拘在家中太可憐了。”</P>

按照年紀,玉姐比楊恬要大三歲,不過因為對方是未過門的大嫂,隻能以姐呼之。</P>

徐氏輕哼道：“瞧瞧,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沒娶呢就此護上了。”</P>

玉姐起身,到了徐氏身邊,壓低了音量道：“母親可知二哥說過什麼？”</P>

徐氏好奇道：“說了什麼？”</P>

“二哥說,楊家太太到底是繼母,年歲又輕,自己都沒生養過,怎麼會教導女兒？要是楊姐姐能來咱們家,由母親教導就好了……”玉姐道。</P>

徐氏失笑道：“這才是孩子話呢……又不是鄉下,連童養媳都出來了……</P>

玉姐笑道：“二哥會心疼人,倒是巴不得楊姐姐來咱們家童養媳。”</P>

楊恬今年十歲,孫敏當年進沈家時也是十歲。</P>

徐氏心中歎息一聲,要是當年二老爺對孫敏有現下沈瑞對楊恬的一半憐惜,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男人心腸軟總比心腸硬要好的多。</P>

“既是你二哥提了,就加上吧……你這小姑子請客,楊家那邊也不好攔著恬姐出來……”徐氏道。</P>

玉姐點頭道：“好,就按母親說的辦,之前我還擔心會為難了楊姐姐,正拿不定主意……”</P>

徐氏看了看外頭天色,叫了紅雲：“打發人去前頭瞧瞧,看看二哥他們回了屋裡沒有？外頭冷著,可不敢多待。”</P>

紅雲應聲去了。</P>

這時,沈瑞帶了一行人,沒有去前院客廳,而是直接去了九如居。</P>

方才在外頭站了一個來時辰,又是用手抓東西,臉上緊繃繃的,手上也不於淨,沈瑞就帶大家過來淨手淨麵。</P>

加上天冷,前麵客廳比不得這邊,沈瑞打算將席麵也擺在這邊。</P>

在戶外玩耍,沈瑞也擔心大家吹著凍著,早就叫人預備著滾熱的薑茶。眼前眾人,不單單壽哥一個尊貴,其他人病了,沈瑞也不落忍。</P>

大家到了屋子裡後,一人先來上一大碗薑茶驅寒。</P>

柳芽、春燕帶了兩個小婢,端了熱水進來服侍。</P>

徐五看了兩眼,麵露怪異,低聲對楊仲言道：“怪不得你這表弟能得‘案首,,這家中長輩看的是不是也太嚴了……”</P>

楊仲言使勁捶了他一下道：“胡思亂想甚呢”</P>

楊慎也看了看柳芽、春燕兩個,臉上卻是隱隱露出笑意。</P>

沈全、何泰之他們過來都是登堂入室,倒是不見外,因屋子裡熱氣迎麵,就直接去了外頭氅衣,帽子也去了。</P>

高文虎與壽哥上回來是在客廳,沒有到這邊來,高文虎帶了拘謹,壽哥則是滿臉好奇打量開來。</P>

九如居裡陳設十分簡潔,百寶格隔斷上也隻有幾件木石擺件,不見金玉之物。</P>

不過簡潔並不簡陋,牆上就掛著兩幅名人手書。</P>

等大家淨完麵,席麵也擺上了,除了六冷六熱十二個碟外,主菜是四道鍋子,羊肉白菜鍋,山雞香菇鍋,於鍋黃魚,砂鍋煨鹿筋。</P>

擺了滿滿一桌子,上的酒水,就加熱過的米酒,管飽卻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