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搖頭道：“倒是沒人上這邊打聽，不過前兒去長壽嫂家‘洗三，，倒是聽說有人去跟長壽嫂打聽來著……”</P>
長壽嫂不是旁人，正是從如居出去嫁人的冬喜。</P>
沈瑞揚眉，道：“是男孩還是女兒？”</P>
“是個大胖閨女，落地就斤兩，乳名就叫了小”春燕脆生生道</P>
沈瑞聽了，卻是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可沒有破腹產，嬰兒大了，產關可是難過。幸好母女平安，真是叫人後怕。</P>
這邊主婢正說著閒話，就見柳芽又挑了簾進來：“二哥，長壽來了……</P>
沈瑞便道：“叫他進來說話……”</P>
柳芽又轉身領了長壽進來，才與春燕退下去收拾沈瑞行李去了。</P>
眼見著長壽合不攏嘴的模樣，沈瑞好笑道：“做爹就那麼歡喜？”</P>
長壽“嘿嘿”兩聲道：“等二奶奶進門添了小少爺二哥就曉得了，小奶娃可好玩了，看著就可人疼，小人如今是有女萬事足，再無他求……”</P>
沈瑞打量他兩眼道：“瞧你這出息樣不過看著倒是穩重些了，也不枉我特意留你在京……”</P>
長壽比沈瑞大三歲，今年不過十八歲，比冬喜小三歲。加上他麵嫩，原來看著倒是比冬喜小不少，如今倒是一下成熟起來。</P>
長壽訕笑兩聲道：“為了這個，小她娘可沒少埋怨小的。說長福是京裡長大的，頭一回去南邊肯定不習慣，怪罪小人不該‘因私廢公，，嘮叨了好幾日……”</P>
沈瑞輕哼一聲道：“這就嫌嘮叨了不成？”</P>
長壽忙擺手道：“哪能啊……”</P>
沈瑞讓他坐了，問起這幾個月京消息。</P>
“各處都好，隻老爺重陽節後病了一遭，養了旬月，將十月才好。楊學士府那邊，秋節時是三老爺親自送的節禮，楊家大哥過來回的禮。侍郎府那邊，聽說大爺在老家那邊身漸好，老爺想要召大爺來京裡……重陽節前楊家表少爺來時，曾提起高虎受了傷，他得了消息，要去探望。二哥不在，小人就自作主張，收拾了一份補品請楊家表少爺代送過去了”長壽一條條地說著，最後道：“前幾日老爺休沐，喬家三老爺親自過來送帖，他們家大姐已經出孝，好像就是這月底要下定……”</P>
長壽將這幾個月的消息彙總，一一說了一遍。</P>
這幾年秋冬換季時節，大老爺都要病上兩遭，沈瑞除了跟著擔心也無可奈何。大老爺夫婦之所以這般看重楊家這門姻親，也未嘗沒有因大老爺身體不好的緣故。王守仁那邊，出京一年半，當初在刑部攪起的那趟渾水也沉寂的差不</P>
倒是高虎，好好的怎麼受傷了？</P>
楊家表少爺，說的就是常來尚書府的楊仲言。高虎怎麼傷的？楊仲言從何處得的消息？</P>
沈瑞皺眉道：“這幾個月沒有沒有壽哥消息？”</P>
長壽搖頭道：“小人倒是不曾聽聞……”</P>
沈瑞心有些詫異，高虎不會是跟在壽哥身邊受了池魚之殃吧？</P>
魚龍白服，壽哥在宮外遇險了不成？</P>
想到這裡，沈瑞帶了幾分肅穆道：“這兩月京可有什麼大新聞？”</P>
長壽想了想道：“秋節後，皇上又賜給壽寧侯與建昌侯良田算不算新聞</P>
“這幾年年年都有恩賞，確實不新鮮，其他的呢？”沈瑞道。</P>
長壽道：“對了，這兩個月最大的事件就是太病了，月底那一陣京裡好幾處道觀寺廟都得了皇家供奉，為太祈福”</P>
沈瑞心驚濤駭浪，道：“這是市井傳言，還是得了準信？”</P>
長壽道：“當是準信，為了這個，今年千秋節都免了朝賀……”</P>
沈瑞腦裡有些亂，信息不足，他不知太的“病”與高虎的“傷”有沒有於係？若是有於係，那就是大事件了。</P>
“月裡京城可有什麼戒嚴、搜城之舉？或是聽說哪裡出動了錦衣衛？”沈瑞想了想，道。</P>
長壽想了想，搖頭道：“不曾聽聞有戒嚴、搜城之舉，錦衣衛的消息倒是有一條，聽說月旬一處錦衣衛不知死活，抄到壽寧侯府的姻親家去了……大家都等著壽寧侯發威，民間還打賭那邊的千戶定要掉了烏紗，不想過後卻是不了了之……”</P>
沈瑞沉吟著，月初高虎受傷，月旬錦衣衛抄壽寧侯府姻親，隨後太“抱恙”，這其到底有什麼聯係？</P>
不過長壽即便耳聰目明，能打聽到的也不過是府裡消息與市井流言，朝堂與宮裡的詳儘消息，就得問大老爺與楊廷和。</P>
鬆柏院裡，上房。</P>
沈環隨著沈玨梳洗了，身上換了沈玨的薄棉衣。他從鬆江來時，新冬衣尚來不及縫製，帶的是去年棉衣，袖口已經有些緊了。況且京城外頭雖冷，屋裡卻因地龍的緣故溫暖如春，並不需要穿太厚的棉衣，隻出去的時候氅衣厚些就行。</P>
現下雖說不早不晚，還不到飯食，不過徐氏還是打發人送了小食過來。</P>
兩碗雞湯餛飩，幾個爽口小菜，沈環吃的熱乎乎的，身上開始乏了起來，不由雙眼皮開始打架。</P>
不過他想起一件事，驚得一激靈，站了起來，道：“不是說二伯母現在也在京麼？咱們還沒過去請安，這太失禮了”</P>
沈玨擺擺手道：“趕緊坐吧……二太太身不好，在莊上休養，並不在京”</P>
沈環聞言一愣，滿臉糾結，欲言又止。</P>
要是真病著，不是更應該在京裡調理？這挪到莊上去，這“病”也就不是病了。在鬆江時也聽過類似的消息，誰家太太、誰叫奶奶身體不好莊上休養雲雲，都是一種變相發配，難道京裡二房這邊也是？</P>
那身為二房嗣的沈玨，身為會不會變得很尷尬？</P>
沈玨輕哼道：“作甚鬼樣？小小年紀，哪裡就那麼多好奇？”</P>
看著沈玨不想說這個，沈環忙岔開話，道：“陸三哥與我爹那邊也不知幾日能交完差事，瑞二哥不是請陸三哥過幾日家來麼？瑞二哥還說要去探望洪善法師，那是不是過幾日就要往寺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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