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歸去來兮(二)(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849 字 5個月前






“掃榻以待麼?”沈瑞聽了長福轉訴的回話,不置可否,擺擺手打發長福下去</P>

春燕端了一盤糯米糕、一盤生煎白菜包子過來,茶水早就預備好的。沈瑞就著茶水,吃了兩隻包子、幾塊糯米糕。如今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嗓子的聲音不似前兩年那樣黯啞,卻是飯量大增,即便一日三餐吃著,也要每日加上一日、兩日餐。</P>

沈瑞因在家時都在,不愛這些湯湯水水的,廚房那邊便變著花樣送點心過來。</P>

自打沈玨殤後,家裡幾位長輩都盯準了沈瑞,恨不得一眼都不離,生怕有什麼看顧不周的地方。雖說沈瑞被盯得不自在,卻也曉得長輩們都是好意,便也默默領了。</P>

雖說肚子裡不再餓,可沈瑞握著書卻看不見去。</P>

換做其他月份,營葬已經兩月再起靈出來,那定是沒法看;沈玨卻是冬月走的,埋了剛兩月,現下北邊冰寒,還一直沒有解凍。</P>

想著要將沈玨挖出來,再千裡迢迢運回鬆江去,沈瑞雖不能說是毛孔悚然,也有些不自在。</P>

況且來的又是沈,去年夏天傷了沈玨心的人。隻是對沈再有不滿,沈瑞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計較,想到這裡,不由自語道:“倒是便宜了他”</P>

到了次日,這族兄弟兩個相見,心中便都是各有思量,不過麵上卻依舊和和氣氣。</P>

沈瑞是看在沈玨麵上,不願讓二房與宗房嫌隙越深;沈則是想的多了,怕得罪了沈瑞,沈瑞在尚書府長輩麵前遞小話,阻擾沈玨歸宗之事。</P>

“寒冬臘月趕路,除夕與元旦都在路上,二族兄辛苦。”沈瑞客氣道。</P>

沈道:“本就是應該的,實是那邊得消息得的晚,要不當早就進京了…</P>

到底沒忍住,口氣中有些埋怨。鬆江距離京城雖兩千裡之遙,可真要想要快些傳遞消息,又哪裡用得上一個月?去年宗房太爺故去,打發家中管事疾馳進京,不過旬日功夫。</P>

在沈看來,尚書府這般安排,不過是仗著官威罷了。換做其他房頭,哪裡敢這般怠慢宗房?</P>

沈瑞雖無心加深二房與宗房嫌隙,卻也不想任由宗房往二房身上潑臟水。</P>

沈滄與徐氏能不計較尚書府名譽,並不攔著沈玨歸宗之事,已經是夠厚道了,要是宗房想要計較太多,就有得寸進尺之嫌。畢竟沈家不是就這兩個房頭,還有其他族人看著,即便沈玨之殤大家都有不到之處,可要說二房長輩仗勢淩人、看輕族人這一條,卻是莫須有。</P>

沈瑞挑了挑嘴角道:“我們老爺、太太特意安排大管家南下,難道大管家在路上還耽擱了?他對我們老爺、太太最是忠心,既奉了差事出去,怎麼會不儘心?二族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是他有不當之處,念在他上了年齒,還請二族兄體諒則個。”</P>

沈聽了,不由撂下臉。他明明說的是尚書府長輩安排不當,沈瑞卻推到大管家身上。他要是計較,倒好像揪著千裡報喪的老管家不放。</P>

話不投機,兩人都同時舉起茶。</P>

沈抿了一口,撂下茶杯,垂著眼皮道:“我尊父命來京之意,想來貴府大管家已經提了,不知二房族叔、叔嬸是什麼意思?”</P>

“咦?二族兄進京,不是為了祭拜玨哥兒?”沈瑞麵露詫異道。</P>

沈倒是愣了,抬起頭來,望向沈瑞。</P>

沈瑞神情不似作偽,沈有些拿不準,遲疑道:“莫非李管家沒有回稟族叔、族嬸?”</P>

沈瑞依舊做懵懂狀:“回稟什麼?除了拜祭玨哥兒,二族兄進京還有其他什麼事不成?可是為了大族兄起複打前站,可這不是還差好幾個月?”</P>

沈這回是真意外了,本以為沈瑞是奉了沈滄、徐氏的吩咐過來,可顯然不是這回事,且沈瑞像是對宗房要讓沈玨歸宗毫不知情。</P>

沈的心沉了下去。</P>

他在父親麵前應對的痛快,這一路辛苦也毫無抱怨,唯一擔心的就是尚書府那邊的反應。</P>

自打三年前過繼,不管是從律法還是從人情上玨哥兒都已經不再是宗房子孫,生死鬥不予宗房相於。要是尚書府這邊長輩不點頭,他帶不走玨哥兒的遺骸。</P>

在沈瑞跟前沈滄、徐氏都沒提此事,是因為他們覺得此事荒謬、壓根不可能,才提也不提?</P>

沈一時腦補,倒是將自己嚇了一跳。他雖帶了十來個仆人上京,這邊老宅也能抽調出些人手出來,可這裡是京城,不是鬆江。他自己不過是小小舉人,尚書府大老爺是二品京堂。就算他是玨哥兒胞兄,不論地位,隻輪親戚,也不過是尚書府大老爺族侄晚輩。沈滄樂意見他,他才能進得了尚書府,否則他連大門都進不去。</P>

沈瑞見他變了臉色,心中冷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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