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小人之道 (五)(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850 字 5個月前






三老爺將條件開出去了,叔侄兩個就放下賀家的事。之所以攬上這件事,也是因麻煩上門,至於賀平盛是生是死,又關沈家人何事?</P>

顯然,賀東盛將這個是當成大事。儘管在沈家叔侄麵前哭過窮,卻是不敢拖延,趕到二月二那日,就過來送莊票。</P>

三老爺與沈瑞並不覺得歡喜,也沒有功夫專門招待賀東盛,客客氣氣不失禮罷了。隻因這一日,上門的並不單單是賀東盛,還有沈家的姻親故舊,這一日是沈滄百天。</P>

百日除服,沈瑞這孝子也是換下喪服。</P>

雖說趕不上出殯,可這一日能來的親朋也都來了。</P>

賀東盛看著沈家的姻親,心中便隻有羨慕。對於三老爺的貪婪,賀東盛反而消減了不少。沈家是占了他的便宜不假,可既是貪財的,那說不得什麼可以通過沈三老爺用銀子買一條後路。</P>

在京城多年,宦海沉浮,雖說輕易談不上生死去,不過官場上三起三落也是尋常,保不齊就有求人的時候。</P>

賀東盛是舒坦了,可等到晚上,送走客人後,三老爺與沈瑞就那五萬兩銀子的莊票歸屬發生了爭執。</P>

“這是彌補你娘當年被賀家侵占的兩個織廠,自然是應該你收了。”三老爺道。</P>

沈瑞道:“雖不知我娘當初安排的先手是什麼,不過能將銀子抽出來給送到京城,就沒有吃什麼虧。賀家這銀子,侄兒不能收。”</P>

三老爺惱道:“怎麼就收不得?你說你娘沒吃虧就沒虧嗎?要是賀家不心虛,你以為賀東盛會老老實實將這銀子送出來?”</P>

沈瑞:“我名下已經有不少私產,平素也沒有用銀子的地方。三叔如今已經出仕,人情打點也多,正需要現銀的時候,還是三叔拿去用吧。”</P>

三老爺已經起身道:“我還沒廢物到占侄子便宜的時候,愛要不要,隨你去捐了、散了,反正這是你的錢。”說罷,不待沈瑞再說話,就氣呼呼地走了</P>

沈瑞無奈,隻好將這五萬兩銀子的張票收了。</P>

這幾年沈滄身體不好,徐氏全心照顧丈夫,精力不濟,早已陸陸續續將名下嫁產都交給沈瑞打理。除了分給三老爺的那幾處,還有給玉姐兒的嫁妝,還剩下十分驚人的數目。隻要沈瑞不去染毒癮,這輩子就不用再操心銀錢的事。</P>

沈瑞是真心想要將這五萬兩銀子貼補給三老爺的,除了三老爺保養身體開銷大之外,還因這次是三老爺出麵對上賀東盛。</P>

至於拿著賀家的銀錢手軟,捐出去、散出去的想法,沈瑞是半點沒有。</P>

沈瑞安排長壽去兌了莊票,直接在錢莊換了金子,又將金子送到銀樓,訂做十尊佛像,每個三十多斤,七八寸高,送人還是兌換銀子用起來也方便。</P>

金佛到了,徐氏與三太太處一人送了一尊。</P>

徐氏沒說什麼,道:“佛家叫人修來世,道家叫人長生,都是修身養性罷了。佛經可以讀,卻不要移了性情。恪守本心,莫要信什麼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鬼話,那不過是偽善者自欺欺人罷了。佛祖勸人向善,而不是掩飾罪</P>

沈瑞心煩時常抄佛經,徐氏是惦記這個,才有了這樣的話。也因沈瑞平素行事雖厚道,可那是對於接受的朋友與情人;對於不接受的人,即便是親生祖母與生父,數年之年也提也不曾主動提過一回。對於血親曾經的虧欠,沈瑞也是無怨無恨,竟是壓根當沒那兩個親人似的。</P>

而對於本當冷眼相對的同母異母兄長沈瑾,沈瑞的相處方式也恨奇怪。不遠不近,跟尋常族親差不多,可要說他心中有怨,也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能幫的時候,沈瑞也沒有撒手,一時到說不清他對四房那邊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P>

徐氏哪裡能想到,沈瑞是二世為人,思念的都是前世親人,對於今生的血親,是避之不及的陌生人而已;而沈瑾對他來說,就是個抵擋麻煩的擋箭牌,他當然不願意沈瑾倒了,能扶還是要扶的。</P>

因這個誤會,對於沈瑞以後行事,徐氏有些看不透。儘管如此,徐氏也不想憑著長輩的身份對沈瑞的未來指手畫腳,並非是怕沈瑞不領情,而是怕給沈瑞指錯路。不管官場之上,心狠不是壞事,可總要有底線。</P>

沈瑞道:“母親放心,我願意做君子,也能為小人,就是做不到視人命為草芥,屠夫這職業,並不適合我。”</P>

徐氏笑道:“要是真到了被人逼上門的時候,我寧願你做個屠夫。隻是以後入了官場,總有為了目的,主動去做什麼的時候,說不得也有虧心之事。我希望到了那時,你能記得我今日的囉嗦。”</P>

沈瑞認真點頭,記住徐氏教誨。</P>

到了三太太那邊,三太太開始隻以為是空心的佛像,並沒有放在心上,隻道:“如今除了白孝,瑞哥兒也莫要老在家裡憋著,眼看天氣漸暖和了,也多出去走走。”</P>

沈瑞便道:“我什麼時候出去都方便,等到三月天氣暖了,不冷不熱,您與母親也去踏青賞花,出去散散心。”</P>

三太太道:“你放心,我也惦記此事呢,總不能讓大嫂就這樣在家裡傷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