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事在蕭牆(五)(2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807 字 5個月前






要是回鬆江應童子試,以後還要回南京應秋試,奔波往返不知要多辛苦,要是補了國子監生,直接應順天府秋試,守家在地不說,也比在南京考容易的多。</P>

謝氏一心望子成龍,卻也是慈母之心,既有捷徑可走,自是舍不得兒子多辛苦。沈理則是知曉長子才氣不缺,可不知是不是打小被逼迫太多,對待讀書要隨意的多,全不似其他書香門第子弟那樣用心,隻當是應付父母功課,就算如今童子試無礙,離鄉試還差得遠,便也不催促。</P>

對於兩位族叔,沈林早年都見過,隻是不相熟,便也是客客氣氣陪著。</P>

沈玲打小在外討生活,最是會說話,即便與族侄之前沒甚交情,一頓飯下來也是成了其樂融融,親近許多;倒是沈珠,即便少了之前的得意與傲慢,骨子裡依舊帶了幾分清高,十分看不慣堂兄對族侄晚輩的奉承巴結,又覺得沈理這位狀元族兄不親自陪客,是瞧不起鬆江族親,慢待自己,加上得知沈瑾高中狀元後的複雜心思,吃起悶酒來,竟然是酩酊大醉。</P>

幸好沈珠酒品尚可,醉了就老實被人扶回客房安置,並未吵鬨。饒是如此,也看的沈玲頭疼,京城不單沈理一家,他們堂兄弟既來京,與沈理說了正事,還需去拜見二房與五房長輩。如今醉成這樣,明早怎麼見人?</P>

果不其然,次日早沈珠被叫醒時,神容萎靡,身上還隱隱地帶了酒氣,看著十分狼狽。</P>

沈玲心知不大妥當,想要將沈珠留下,自己去拜見族親,沈珠已經打著哈欠起身道:“是不是該去尚書府了?哦,不對,尚書族伯已經沒了,如今二房宅邸也稱不得尚書府了……”</P>

聽沈珠陰陽怪氣,沈玲皺眉道:“九弟看著精神不大好,要是乏著,就休息半日,我去拜見二房長輩就好……”</P>

沈珠搖頭道:“到底是長輩,怎麼好失禮。彆處尚可不去,二房我定是要過去瞧瞧。沈瑞先為尚書嗣子,又十四就過了童子試,不是春風得意麼?如今孽出庶兄高中狀元,沈瑞定然也是‘與有榮焉,了……”</P>

沈玲麵帶寒霜道:“孽出?看來與我同行上京,倒是委屈了九少爺”</P>

沈珠這才反應過來失言,滿臉尷尬急切道:“二哥,我不是說你……”</P>

沈玲冷笑道:“瑾哥兒生母雖不是正嫡,卻是書香門第出來的良妾,如今又正式記名在嫡母名下,如此身份九少爺都不屑一顧,我這婢妾所出的孽子還真是汙了你的眼”說罷,甩袖而去。</P>

沈珠的臉一陣、一陣白,既是後悔自己失言,又是埋怨沈玲小題大做,卻是知曉情重,知曉自己在二房、五房那邊不受待見,與族親渦旋還需要沈玲,就忍氣吞聲地跟了過去。</P>

堂兄弟兩個先去的二房。</P>

等到沈瑞得了消息,知曉沈珠、沈玲過來時,兩人已經被引到客廳吃茶。</P>

換做沈玲一人過來,沈瑞少不得擔心是不是二老爺那邊出了什麼事;既是帶了沈珠,那想來也不是南京的事。至於三房那邊有什麼難處,那就不在沈瑞關心範圍之內。</P>

待聽了堂兄弟兩個進京的原由,沈瑞才曉得不單單是三房家務,還牽扯四房。隻是既然沈理那邊隻說會叫沈瑾下午過去議事,並沒有叫上沈瑞,沈瑞自己當然也不會去參合。</P>

這兩位客人既是來拜見長輩的,沈瑞少不得帶兩人去上房見徐氏與三太太。</P>

徐氏見到沈珠隻是尋常,對沈玲卻是親切許多,問了兩句二老爺的事。知曉沈洲剛到南京任上沒多久,剛安置下來,沈玲便開始北上,徐氏神色就淡了下來。</P>

聽聞沈玲還要帶沈珠往五房去請安,徐氏便沒有留飯,隻道:“等閒暇了就過來說話……”</P>

沈玲應了,帶了沈珠告辭,沈瑞送了出去。</P>

正房中,三太太咂舌道:“這才幾年功夫,這珠九都叫人不敢認……當年雖傲氣了些,可與全哥兒他們站在一處,相貌氣度都要蓋過一頭去,如今看著倒是尋常……”</P>

徐氏皺眉道:“玲哥兒行事看著熱心周全,隻是有時也周全過了,幸好二弟看的清楚,要不然這過繼了來,以後還有的鬨。隻是鬆江距離京城這麼遠,無緣無故也不會打發人來,既是沒有直接說出來,怕是有什麼不好說的理由,當會對瑞哥兒說吧……”</P>

大門口,沈玲低聲對沈瑞說了鬆江的糾紛,接著道:“洲二伯才到南京任上,諸事繁忙,我本當隨侍左右,以儘綿力,可是鬆江派人到了南京尋洲二伯求援,洲二伯總不能不聞不問,這才打發我陪著珠哥兒上京……”</P>

沈瑞點點頭道:“玲二哥能者多勞,二伯會曉得玲二哥的辛苦的。家中長輩惦念二伯,玲二哥忙完正事,得空過來,好好與家母說一說南京的事,家母也能心安些……”</P>

沈玲忙不迭點頭道:“一定,一定,隻要瑞二弟彆嫌棄哥哥擾了你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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