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開誠布公(四)(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743 字 5個月前






賀老太太說完,沈瑞還沒說話,賀北盛已經摸著鼻子不自在地抱怨的道:“娘,好好的,您嘮叨這些有的沒的作甚?”</P>

倒不是擔心沈瑞會生氣,而是覺得沈瑞身份尷尬、年輕麵嫩,怕他一時下不來台。雖說賀北盛覺得沈瑞跟個小老頭似的寡言無趣,卻沒有什麼惡感。畢竟按照常理,像沈瑞這樣的出繼子,被迫出繼,多半是不願意讓再提及生養之家。</P>

其實,沈瑞並不忌諱人提及孫氏。要是沒有孫氏遺澤,徐氏也不會選他做嗣子。雖說他到大明時,孫氏已經病故,並沒有一起生活過,可因為有原主的記憶,對孫氏並不陌生。</P>

說起來,孫氏不愧是徐氏教導出來的,性格爽朗大氣,並不是後宅斤斤計較的小婦人,否則也不會精心照看庶子,將沈瑾教導出來。換做其他人家,遇到這樣寬和良善的主母,都會上下敬重,日子隻有越過越好的,無奈遇到四房張老太太與沈源這對“白眼狼”母子,隻能明珠暗投。</P>

想到這裡,沈瑞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孫氏真的是病死的嗎?既是爽朗大氣的性子,怎麼會因為丈夫“寵妾滅妻”就鬱鬱寡歡?連年幼的兒子也顧不上,就這樣一場病撒手就沒了?孫氏病故的時候,才四十來歲,就算古人不長壽,也要分貧賤富貴,孫氏手上富庶,打小嬌養大的,出嫁後養生上不會虧待自己,自沒有身體有損的可能。</P>

張老安人與沈源母子對外宣稱孫氏高齡生子,所以身體受損,可在小沈瑞的記憶中,孫氏是病故半年前才開始臥床,之前都是好好的,雖將管家權交出去了,可平素裡算賬、養花,自娛自理,並沒有顯出什麼宿病模樣。</P>

可是張老安人與沈源母子要是真的算計孫氏,孫氏肯定也不是全無察覺,否則就不會有一係列的安排與往京城送信之事。</P>

一時之間,沈瑞心亂如麻,麵上就有些怔忪。</P>

賀家老太太真以為沈瑞是被自己說的靦腆了,神色有些訕訕,顧不得嗔怪幼子沒大沒小,示意他拉著沈瑞落座。</P>

沈理看了沈瑞好幾眼,眼見沈瑞神色恢複如常,才繼續與賀家老太太說話。隻是不管是沈理,還是賀西盛,都默契地將寧王之事瞞了下來,一是不願意驚了老太太,二是有沈瑞與賀北盛兩個年輕人在。</P>

小廳裡,一時倒是其樂融融,宛若尋常姻親般,似乎毫無芥蒂。</P>

賀氏梳洗完畢,隨著賀二太太過來時,入眼就是這個情景。換做之前,賀氏少不得自得,認為是自己的緣故,沈賀兩家才如此親近;可經曆了這一遭,賀氏也算看出來了,出嫁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真正遇到危機時賀家是不會理會自己。如今連久居佛堂的老太太都出來待客,自然不會因自己這個親侄女,而是看在沈理這個狀元公的麵子上。</P>

想到這裡,賀氏隻覺得越發心涼,神色也淡淡的。</P>

賀家老太太看著侄女長大,知曉她是個牛心左性的性子,如此肯定是想歪了,一時不好解釋,隻是如常慈愛,非要留三人在家中用午飯。</P>

賀氏本不想留,眼見著白發蒼蒼的伯娘看著自己,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沈理與賀西盛還有其他的話要說,自然也不著急走,便順水推舟留了下來。</P>

隻是前院設席,賀西盛沒有叫賀北盛、沈瑞同座,而是單設了一席,讓他們自用了。</P>

賀西盛與沈理不知聊什麼,賀北盛倒是滿心不願意,直到席麵上來,依舊與沈瑞抱怨道:“我二哥真是的,難道我是小孩子嗎?有什麼我聽不得的,偏要打發我下來陪孩子!”</P>

沈瑞白了他一眼,沒有應聲。</P>

“你彆以為長了幾歲,就不是孩子了,當年我見你,你才這麼一點點高!”賀北盛比比劃劃。</P>

沈瑞看出他是個二貨,懶的理睬他,拿著筷子開始品嘗起美食來。賀二太太倒是個細心主母,這一桌子席麵,除了賀北盛跟前放了兩道肉菜,其他都是素菜,多是菌菇時蔬,做個精細,入口味道鮮香。</P>

因這席麵,沈瑞想到宗房的河鮮來。宗房準備的隨便,自己吃的也全無負擔,隻因自己並不是真正古人,不會在意這些形式上的孝,可真要論起禮來,卻是自己的不是。</P>

賀北盛雖是個話癆,可沈瑞不接話,也沒有意思起來,夾起眼前擺著的燒排骨,故意吃的香甜。</P>

眼見沈瑞又夾了片豆腐不為所動,賀北盛也覺得沒有意思起來,撂下筷子道:“沈瑾不回來,沈全不是回來了嗎?怎麼今日他沒來?”</P>

既是兩家要合作,除了關係重大,其他也沒有什麼可瞞的,沈瑞便將沈全往金陵請學政之事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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