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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眼眸微抬，看向楚江王，眸中生光，有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很顯然，不比上一次，這一次的江玄，是帶著清明的意識而來。

楚江王好似也看出了江玄的變化，神情一滯，心中多有疑惑，不過片刻之間，怎麼感覺眼前這個深情的男子，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生奇怪！

“等等……”

楚江王注視著江玄，瞳孔忽而一縮，心中頗為驚動，他在此子身上……感知到了輪回的氣息！

他乃陰間鬼神，十殿閻羅之一，絕對不會感知錯。

此子……究竟是誰？！

“楚江王？”

楚江王注視著江玄，江玄也在審視著楚江王，結合上一次大夢的記憶，不禁嘴角微揚，由衷地說道，“你比我之前遇到的那個楚江王，強不少。”

“之前遇到的那個楚江王？”楚江王神情一怔，不解其意。

細細品味之下，心底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你是說……上一任楚江王？”

“你不是這個紀元的人？！”

江玄搖了搖頭，並未作答，事實上……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孰真孰假，很難界定。

他現在經曆的究竟是一場夢境，還是真實存在於某個時間節點的“曆史”，他也分不清。

畢竟……這所謂的第二層姻緣之秘，並不僅僅隻是依托於輪回秘術的大夢萬年，還有境之神通的時空幻境。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真正地參悟境之神通的奧妙。

“你贈我一朵彼岸花，我送你一句話，未必有用，你聽與不聽，全憑意願。”江玄看著楚江王，語氣還算誠懇。

楚江王愣了一下，沉吟一二，鄭重地點了點頭，“還請賜教。”

江玄指了指昏暗的天穹，嗬嗬一笑，“祂……快不行了。”

若這一場大夢，和現實有關，那麼……陰間地府應該很快就要淪陷了，他提點楚江王一句，或許能讓他尋得一線生機。

當然，可能性也不大。

畢竟……這個楚江王，和他當初在酆都鬼城遇到的那個，很顯然不是一個人。

楚江王在聽到江玄這句話後，整個人如五雷轟頂，雙目凸起，驚駭萬分。

他自然聽出了江玄口中的“祂”是誰。

可是，這怎麼可能？！

陰間地府乃是承載世間生靈生死輪回之地，何其重要？

也正因此，地府天道的品秩極其之高，可堪至高！

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會“不行了”？！

楚江王無法理解，更不敢相信。

可，江玄的突然轉變，他看在眼裡，讓他潛意識地認為江玄可能是活了多個紀元的古老存在，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古老密辛。

換言之，江玄的話，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楚江王沉默了，陷入了長久的震驚中，難以還複心神，良久後，才艱難地開口，“……多謝！”

旋即，不再多言，直接告辭，潛回了忘川。

他需要靜下來心多想想，然後早做準備！

江玄笑了笑。

轉身踏上了奈何橋，隨著排隊的亡靈，緩慢向前。

大約一個時辰後。

江玄來到了孟婆前。

孟婆奇怪地看了江玄一眼，不過也沒有急於履行職責直接將江玄驅逐，而是平靜地提醒道，“生人進入陰間，這並不是什麼好選擇，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江玄淡淡一笑，“代價不足懼，我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承受代價的準備。”

孟婆頷首，語氣依舊平淡，“你想要什麼？”

“我想看一看六道輪回。”江玄眼眸微抬，望向橫亙在奈何橋另一端的六道輪回，緩緩旋轉在天地之中。

給人的感覺，仿若這方無邊無際的陰間地府，完全就是靠六道輪回撐起來的一般。

“你的要求，有點無禮了。”孟婆還是平淡的語氣。

江玄笑了笑，對於孟婆的拒絕，並不意外，不過……他也有談判的籌碼。

“我知道一件事情。”

孟婆一愣，有些古怪地看了江玄一眼，她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意，知道一件事情，這分明就是在說，知道一件關於她的事。

“何事？”

“未來的你，有機會不再是孟婆。”江玄沒有把話說的太肯定，畢竟酆都鬼城中的事，未必能和他現在經曆的銜接上，隻能說……有些許渺茫的機會。

但，對於孟婆而言，應該是夠的。

畢竟……這位太想擺脫她身上的這個枷鎖了！

孟婆眼睛一亮，情緒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注視著江玄，沉聲確認道，“當真？！”

“隻是有機會。”江玄再次強調。

“好！好！好！”

孟婆激動不已，連叫了三聲好，有機會就行！

隻要有機會，她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