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沉默地掏出帕子，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細致地為她擦去掌心的雨珠。

蘇念禾麵上一紅，迅速將手抽了回來：“我沒......沒那麼嬌弱。”

秦晨也不在意她的抗拒，隻是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雨估摸著還得下很久，進船艙裡去吧，外頭風大。”

蘇念禾歪頭看著雨絲落在湖裡，漾開一圈圈漣漪，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會兒。”

秦晨眸光暗了幾分，卻也不願逼迫她。隻靜靜站到蘇念禾的身旁，陪她看著雨落湖塘。

直到天色漸晚，憐兒出來尋他們，幾人才回了船艙。

夜裡，蘇念禾又是咳到了半夜，隻是她這些時日一直不曾讓丫鬟守夜，因此也無人知曉。

她坐在床頭，用帕子捂著嘴咳個不停，許久之後拿下帕子，她看著帕子上的血，擰著眉久久不語。

第二日一早，憐兒推門進來給她梳洗打扮，見她麵色比前一天更為蒼白憔悴，不由地有些擔憂。

“小姐，往後可不能再在外頭吹風了，南離世子也真是的，就由著你淋雨......”

“憐兒，不關南離的事。你知我這身子早已是油儘燈枯，現在也不過是熬一日少一日，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能出來瞧瞧外頭的風光，我便是即刻就死了，也知足了......”

“小姐......嗚嗚嗚......您不會死的，小姐......”憐兒跪在地上，抱著坐在椅子上的蘇念禾，哭得好不淒慘。

蘇念禾拍了拍憐兒的腦袋：“傻丫頭，又說胡話，何必自欺欺人呢？”

憐兒的腦袋伏在蘇念禾的腿上，不住地搖著頭：“奴婢不要小姐死......”

蘇念禾摸著憐兒的頭：“彆整日想這些，現在這樣的日子，我很高興。”說完，她便轉頭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悠遠。

過了半晌，憐兒才從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看蘇念禾：“小姐，您在看什麼啊？奴婢伺候您梳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