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2 / 2)

愛欲濃 山花對酒 4418 字 6小時前






“奚奚,好消息!”

奚沅差點沒笑出聲,能讓雷厲風行的丁虹激動到叫她奚奚,還顫抖著說出“好消息”這種話,那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驚天好消息。

丁虹難掩激動的情緒,聲音都有點飄:“我為你約到了一部大製作的仙俠劇,你在劇中演女二,人設很飽滿,演好了能和女主平分秋色。”

略一停頓,她繼續說:“而且戲份也很多,和女主一樣,直到大結局。”

奚沅:“……”

她懷疑自己在做夢,不由得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哇,疼。

不是做夢!

“虹……虹姐……”她心跳得仿佛得了心臟病,急需要速效救心丸。

丁虹趕忙安撫她:“淡定,淡定,你先穩住情緒,我立馬開車去接你,晚上有個酒局,很重要,你出席一下。”

“好。”激動之下,奚沅爽快地答應了。

-

丁虹從片場出發,往東開了十多公裏,最後停在一處戒備森嚴的莊園門外。

泊車員過來泊車,安保人員核對入場券,確認身份後才放行。

進入大門,有專門帶路的侍應生在前麵引路。

奚沅和米露,兩人一左一右,緊張地跟在丁虹身旁,恨不得一人拉住丁虹一隻袖子。

兩人膽怯、恐慌,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跟劉姥姥初進大觀園完全沒區別。

到了燈火輝煌的綜合樓外,丁虹交代米露:“你一會兒就在後麵茶餐廳等,那裏有吃的,也有休息室,我帶著奚奚到前廳赴宴。”

米露點頭如搗蒜:“好好好。”

大廳內的歐式燭台吊燈璀璨耀眼,絢麗奪目,照得廳中亮如白晝。

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被照得閃亮,反射出同樣璀璨的光。

奚沅走在廳中,越發感到緊張。

“這邊請。”侍應生領著她們往右手邊走。

繞過羅馬柱,停在一處半掩著的紅門前,侍應生抬手輕敲門,裏麵傳來一聲:“進。”

屋裏已經坐了很多人,有男有女,大家有說有笑。

侍應生沒進,推開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丁虹一進去,立馬弓著腰,伸著兩手挨個與鄰近主位的三個男人打招呼。

“趙總好。”

“沈總好。”

“賀導好。”

主位空著。

賀霖坐在主位的左手邊,慢條斯理地點茶。

在他旁邊是沈懷,主位右邊坐著趙晉帆。

奚沅看了眼賀霖,慌忙低下頭,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丁虹滿麵笑容地打完招呼,回到她身邊,把她推到人前介紹:“這是我們文娛的演員,叫奚沅。趙總,沈總,賀導,還望你們以後多多關照。”

奚沅溫柔地笑了下:“趙總好,沈總好。”看向賀霖時,她頓了頓,“賀導好。”

賀霖淡淡地朝她點了下頭,優雅地衝茶,仿佛不認識她似的。

趙晉帆和沈懷也隻是淡淡地點頭。

沈懷沒說話,趙晉帆叼著煙說了句:“坐吧。”

奚沅剛坐下,身後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一股猛烈的罡風掃過她後脊背,激得她一顫。

她回頭看了眼,當場愣住。

儘管她早已猜測出了周驚鴻的身份,可猜測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這一刻,她腦子都是木的,隻能呆呆地看著他。

趙晉帆兩指夾著煙,隔空點了下:“周二你他媽別這麽野,年輕人就是氣盛,悠著點。”

周驚鴻痞笑:“年輕人不氣盛,還叫年輕人?”

趙晉帆笑罵了一句:“再這麽痞,我讓你大哥抽你。”

周驚鴻浪蕩地笑著回:“那我就隻能在夜裏抽四哥了。”

賀霖跟沈懷都笑出了聲。

周驚鴻痞野浪蕩,在京中圈子不是什麽秘密,有頭有臉的公子哥都被他浪過。

趙晉帆對上他也隻能吃虧,最終笑罵幾句岔開了話題,不敢跟他打嘴仗。

周驚鴻一進屋,除了賀霖三人,其他人全都站了起來。

奚沅還在發愣,忘了起身。

周驚鴻從她身旁走過,大腿蹭了下她肩,力道很重。

她懷疑周驚鴻是故意在撞她。

周驚鴻徑直走向主位,拉開椅子坐了上去,手往下壓:“都別站著了,坐。”

丁虹笑著打招呼:“周總好。”

周驚鴻微微頷首,淡笑著看向她:“你就是文娛影視的金牌經紀人,丁虹?”

“是是是。”丁虹受寵若驚,又興奮又感動,感動得熱淚盈眶,“周總您竟然知道我,這,這……這讓我……”

周驚鴻打斷她:“坐吧。”

丁虹坐了下去,一偏頭卻見奚沅縮著肩,垂著頭,跟一隻受驚的鵪鶉似的。

周驚鴻來了後,侍應生才進屋布置酒菜,待布齊後,便退了下去。

在場之人,一個接一個站起來向周驚鴻等人敬酒。

隻不過他們都是一飲到底,而周驚鴻卻淺抿一下,或者壓根連酒杯都不碰。

輪到丁虹和奚沅。

丁虹敬完後,看了眼奚沅,暗暗推她,小聲跟她說:“主位那人可是周家二公子,咱們下一部戲的投資方,俗稱金主爸爸,你別再端著了,主動點,去敬一個。”

奚沅這才抬頭看向主位,他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色西服,內搭白襯衣,慵懶痞浪地坐在主位上,眼神幽冷深邃。

突然她喉間微微發哽,像被棉花堵住了。

她端著酒杯走到他跟前,壓抑著情緒看他:“周總,我敬您。”

周驚鴻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是敬我大紅大紫,還是順心如意?”

奚沅心口急跳,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囁嚅著唇說不出話來。

周驚鴻兩腿一分,拍了拍大腿:“過來點,我聽不清。”

奚沅又往他跟前走了兩步,幾乎要碰到他腿,她不敢再向前。

周驚鴻一低頭,就著她端酒的姿勢喝她杯中的酒。

奚沅手一抖,酒杯傾斜,透明酒液撒了出去,弄得他臉上,身上,褲子上都是。

“對,對不起……”她差點哭出來。

周驚鴻站起身往外走,見奚沅站著沒動,回頭看她:“還不過來?”

奚沅跟著他走了出去。

出了大廳,周驚鴻拉住她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他身高腿長,一步相當於奚沅的兩三步,奚沅被他拉著,踉踉蹌蹌跟著他,好幾次差點摔倒。

“周驚鴻。”她軟軟地喊他,“你慢一點。”

周驚鴻鬆開她手,停了下來,想抽煙,手在褲兜外一摸,沒帶煙。

他順勢將兩手插進褲兜,背抵著路燈杆子,姿態慵懶痞氣地斜靠著燈杆。

“軟軟想不想紅?”他又恢複了痞浪的神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奚沅沒說話。

做演員哪有不想紅的?

她當然想,做夢都想。

可她知道,從默默無聞到星途璀璨這條路上,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荊棘叢生,鮮血淋漓。

她承受不起那樣的代價。

即便那人是周驚鴻,她也承受不起。

周驚鴻靠著法式複古路燈,淺黃的光暈勾勒出他頎長孤寂的身影。

一如當年海上,他斜倚著船舷,在孤燈下抽煙的落寞姿態。

奚沅靜靜地看著他,心裏潮起潮落。

她想上前抱抱他,可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嵌在地上挪不動。

周驚鴻煙癮犯了,吼裏癢,唇也癢。

他抽出一隻手,拇指蹭了蹭乾澀的唇,漫不經心地說道:“當年你在佛殿前為我祈禱,祝我一生平安,大紅大紫,順心如意。”

說罷,他喉結輕輕一滾,後背與燈杆分離,身體前傾,俯身看著她,眼眸深邃多情,含著萬千風流。

“這個願望,我替佛祖接下了,應驗到你身上。”

奚沅抿了抿唇,問道:“如果靈驗了,我需要還願嗎?”

周驚鴻抬手摸她臉,唇邊有笑,眼中卻無笑:“要還,許願怎能不還?”

奚沅吞咽了下,柔聲問:“要怎麽還?”

周驚鴻拇指輕撫她嫩紅的唇:“今夜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