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身下的真絲被柔軟順滑, 滑得奚沅根本抓不住。
她緊張得用力抓緊,越是想抓緊,越是抓不緊, 稍微一動, 被子便從手裏滑走。
無奈之下, 她鬆了手,兩手攤平,偏轉著頭看向窗外,不再看周驚鴻,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難捱的神情,也是想為了分散注意力。
然而越是如此,身體上的感受越是清晰深刻, 所有的感觀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聽覺、嗅覺、觸覺,全都很靈敏。
她能清晰地聽到周驚鴻壓抑的呼吸聲, 也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雅凜冽的鬆香味, 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薄唇帶給她的熱度和力量。
“周驚鴻。”
她終於忍不住,轉過臉,兩手抱住他頭, 五指穿插進他潮濕的發間,聲音柔軟地說道:“我餓了。”
是有點餓,因為晚上她根本就沒怎麽吃飯,但也沒到餓得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說餓,隻是太緊張了,想讓周驚鴻停下, 可她不敢說停,隻能說餓了。
其實洗澡前, 周驚鴻問過她要不要吃東西。她自己拒絕了,說正在拍戲,要嚴格控製體重。
現在這種時候,她卻說餓,多少有點刻意,她自己都覺得尷尬,可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她現在隻想讓周驚鴻停下來,趁著吃飯的時間,緩解一下高度緊張的情緒。
否則她怕自己會因為緊張暈厥過去,到時候更難堪。
周驚鴻抬起頭看她,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像真的開滿了灼灼桃花,眼尾泛紅,瑰麗妖冶。
“哪裏餓?”他笑著問。
什麽哪裏餓?
奚沅愣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周驚鴻已經吻住了她唇,含著她唇瓣輕輕地吮咬,貼著她唇沉喘道:“是這張小嘴餓還是……”
轟一下,奚沅臉上火燒火燎的燙。
倒不是她懂得快,而是周驚鴻在問的時候,用手指撥弄了一下。
她羞得臉頰通紅,猛然偏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周驚鴻笑得一臉浪勁兒,卻沒再逗她,把她抱起來,用浴巾將她裹住,沉聲問她:“想吃什麽?”
奚沅低著頭,臉還很燙,小聲說:“都可以。”
她並沒有特別想吃的,隻是想找個借口拖延時間。
周驚鴻將她垂在臉龐的頭發別到耳後,指背輕輕蹭著她緋紅的臉,問道:“海鮮燴麵行嗎?”
奚沅點頭回應:“可以。”
周驚鴻看著她白裏透粉的臉,細膩乾淨,像剝了皮的水蜜桃,水潤飽滿的唇,泛著自然的紅,微微嘟起來,誘得心癢。
他忍著想狠狠蹂躪的殘忍勁兒,手指碰了碰她豐盈紅嫩的唇。
“湯的還是乾的?”問完不等奚沅回應,他手指滑過她柔美的下顎線,自行說道,“湯的吧,提前補足水分。”
奚沅再也忍不住,氣哼哼地張嘴咬住他指頭,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迷離地看著他,眼神清透嬌媚。
周驚鴻喉結一滾,聲音暗啞道:“你這樣,我怕是沒法做飯了。”
奚沅嚇得急忙鬆了嘴,趕緊撲到他懷裏抱住他腰:“周驚鴻,我真的很餓。”
話音剛落,她肚子很配合地“咕嚕”了一聲,頓時尷尬得想逃離地球。
周驚鴻笑出聲,指腹擦過她紅嫩的唇:“那就先喂飽這張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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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沅穿著周驚鴻的白襯衣,對周驚鴻來說剛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很大,又長又寬鬆,長度都快到她膝蓋了,像是一件大碼連衣裙。
周驚鴻實在太高了,將近一米九二的身高,與她形成了巨大的體型差。
原本她一米六五不算矮,在周驚鴻麵前卻顯得特別嬌小。
不誇張的說,周驚鴻的手臂都和她小腿一樣粗,甚至比她小腿還能粗一點。
三年前認識時,他體格還沒有這麽健碩。那會兒他是薄肌韌腰,雖然也有人魚線和腹肌,但是沒有現在這麽強健。
現在他八塊腹肌,塊壘分明,顯得很有力量感。
不難看出,他平時很愛健身,而且鍛煉的強度還很大。
這種人,體力都很好,耐力也好。
想到這,奚沅心口突突直跳,同時也想起了三年前在曼穀的那幾夜。
除了第一次他有所克製,隻要了兩次,後來每天晚上都是四五次,並且還意猶未儘。分開的前一夜,他用掉八個套,幾乎到天亮。
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各方麵都很旺盛。
但願不是,說來他今年已經二十九歲,翻過年就三十了,也許、大概、可能,沒有以前那麽旺盛。
畢竟身材是身材,身體是身體。
上了三十的男人,總歸不如二十多歲的男人。
說不定他現在最多兩次或三次,甚至都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她像是確認了似的,緊繃的神經一鬆,暗暗舒口氣,唇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笑什麽呢?”
周驚鴻從廚房出來,正準備上樓叫她,卻看到她站在樓梯口,低著頭溫柔淺笑。
他心裏一軟,不自由自主地走向她。
奚沅想到自己腦補的情況,臉上發熱,抿著嘴搖了搖頭。
周驚鴻笑著走到她身邊,手指挑起她下巴:“臉都紅了,在想什麽羞羞的事?”t
奚沅被無情地揭穿,臉更紅了,因為她想的確實是羞於啟口的事,可她哪敢說出來,說了晚飯都不用吃了,不僅不用吃飯,還不知道會被周驚鴻折磨成什麽樣。
他就算是真的身體不行了,想折磨她,有的是辦法。更何況,他應該不至於不行,隻是次數和時間的問題。
“沒,沒有想什麽。”她絕不承認自己想了那種事,也不能承認。
周驚鴻胳膊肘一抬,將手臂搭在扶梯上,另一隻手樓主她腰,把她摟入懷中,低頭看她:“真的沒想?”
奚沅直點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純純地看著他:“真的沒想。”
周驚鴻湊近她臉,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紅嫩的唇:“可我想了。”他語調沉緩,聲音低啞撩人,“在廚房洗扇貝鮑魚的時候,想的都是你。”
奚沅不想做秒懂女孩,可周驚鴻痞浪的神情表現得太明顯了,她不想懂都不行。
臉頰再次發燙,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了。
她不是第一天認識周驚鴻,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浪,早就知道他是這種痞氣浪蕩的性子,不管多浪蕩的話他都能隨意說出口。
可每次聽到他說這種話,她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她假裝聽不懂,不接他的話。
然而周驚鴻卻說出更惡劣、更浪蕩的的話:“想吃你的。”
他低頭在她唇上重重地叼了口,又去吻她耳朵,在她耳邊痞氣地說出“鮑魚”兩個字。
奚沅羞到極致,反生出幾分豪壯的怒意。
她猛地抬起頭,羞憤地瞪著他,看著他惡劣痞浪的笑,上下滾動的喉結,想都沒想,仰頭湊過去,張嘴含住他喉結,用牙齒輕輕咬他。
周驚鴻身體一僵,喉間驀地灼癢,洶湧的癢意順著喉道迅速蔓延,在心口達到頂峰。
他垂著眼,鼻息加重,胸膛長長地起伏。
奚沅鬆開嘴,仰頭看著他,腮幫子鼓得像河豚,氣息不穩地說:“再亂說,給你咬掉。”
“哪裏咬掉?”周驚鴻大手扣住她頭,低頭貼近她臉,“寶貝說清楚,把哪裏咬掉?”
“喉結。”奚沅急忙說,“咬你喉結。”
生怕被他帶跑偏,她說的又急又快。
周驚鴻浪笑:“咬別的也行,就怕你舍不得。”
奚沅紅著臉看他,隻能又不說話。
在這種事上跟周驚鴻打嘴仗,她這輩子都別想贏。
連賀霖他們那些常年遊走於名利場的公子哥都不是周驚鴻這個痞野“浪子”的對手,更何況是她這種新手村小菜鳥。
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她委屈地扁著嘴,語氣嬌嬌地說:“周驚鴻,你欺負我。”
周驚鴻單手抱住她,另一隻手溫柔地托住她小臉:“冤枉,我哪敢。”
他低下頭,正想吻她。
奚沅卻一把將他推開:“水開了,快去關火!”
周驚鴻用的是文火,而且鍋裏水並不多,這點時間,不可能溢出來。
然而他也沒揭穿,笑了聲放過她,轉身走向廚房。
奚沅鬆了口氣,跟在他後麵。
走進廚房,她瞪圓了眼睛,跟她剛進入別墅客廳時一個感受,好大!
她問了一下周驚鴻廚房的麵積,問完更震驚了。
這真是讓窮人看了嫉妒得能發瘋的豪氣!
她租的一室一廳,連帶著廚衛,整套房子加起來,都還沒有周驚鴻的一間廚房大。
周驚鴻關了火,將麵條撈出來,放在大碗裏,又從另一口鍋裏舀出煮好的海鮮湯底。
“要蔥花嗎?”他回頭問。
奚沅聞著鮮香濃鬱的香味,饞得直咽唾沫,雙眼放光地看著麵,搖搖頭:“不要。”
周驚鴻用筷子挑起一根麵,嘗了嘗鹹淡,確認口味適中,又重新抽了雙乾淨的筷子,一手端碗,一手拿著筷子走出廚房。
奚沅激動地跟在他後麵,小尾巴似的跟著他,肚子又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她都顧不上尷尬了,眼裏心裏,隻有美味可口的海鮮麵。
周驚鴻把碗筷放在餐桌上,拉開座椅,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後,微微彎身,笑著逗她:“公主殿下請。”
“你有……”奚沅本來想說“你有病吧”,話到嘴邊及時改了口,“你真有禮貌。”
周驚鴻嘴角輕抽,大手在她頭頂胡亂揉了把:“快吃飯。”
奚沅坐下來,看著碗裏黃燦燦油亮亮的海鮮麵湯,鮮香撲鼻,笑著問他:“你是用的蟹黃調色嗎?”
周驚鴻拉開她身旁另一張椅子,挨著她坐下:“是。”
奚沅朝他豎起大拇指:“你真厲害,我特別不會做飯,有次做海鮮麵也放了蟹黃,結果非但不好吃,還有腥味,差點沒吃進醫院。”
周驚鴻笑著說:“所以你合該遇到我。”他兩腿一分,將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手指捏住她耳垂揉搓,“我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