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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欲濃 山花對酒 4213 字 4小時前






020

對上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奚沅知道,瞞,肯定是瞞不下去了, 可讓她直接說實話, 她也沒法實話實說。

畢竟當年遊輪之事, 影響很大,連續上了一周的熱搜,為此養活了不少營銷號。

被爆出來上過錦鴻集團二公子那艘遊輪的藝人,無論是歌手還是演員, 最後都涼了,連當時正火的一位頂流小花,也在一夜之間淪為全網黑。

原本那位小花資源很好, 公司一直力捧,甚至還得了不少獎,結果因為遊輪宴, 名聲掃地, 被資本拋棄,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奚沅當時在京北還沒站穩腳跟,其實現在也沒有, 隻是那時候更慘。

那時候她初到京北,住在五環外的一間老舊步梯房,每天膽戰心驚地看著網上爆出一條又一條的熱搜。

那幾天,她連門都不敢出,每天都是吃外賣,一天一頓飯, 五天下來瘦了三斤。

直到“遊輪之事”的熱度退去,她將能看到的相關新聞都看了, 沒看到自己的名字,就連評論區都翻了,也沒翻出自己的名字,又悄悄在網上搜了一下,也沒搜到,她這才敢大著膽子走出去。

當時她想的是,或許自己隻是一個剛入圈的新人,t毫無名氣,所以才沒引起注意,但依舊不敢大意。

現在她才知道,是因為那夜她根本沒上那艘遊輪,上的是周驚鴻的船。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說實話,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對第三個人說。

於是她將上次應對米露時編的故事,又複述了一遍,然後跟丁虹解釋。

“我認識他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沒說,我也是昨天晚上在酒局上見到他,才知道他是周家二公子。”

丁虹說:“他們那樣身份的人,不說才正常。”

奚沅點頭附和:“是。”

米露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呆呆地看著奚沅。

丁虹身為娛樂圈的金牌藝人,見多識廣,雖然也很驚訝,但卻沒有像米露這樣驚得發愣。她驚訝的是,奚沅看著清清淡淡的,沒想到卻深藏不露,背後居然有這麽一位重量級大佬。

看來文娛“十二金釵”的未解之謎,在這兒呢。

作為娛樂圈的老牌經紀人,丁虹深知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更清楚看破不說破的道理。

她沒再多問,語氣平常地對米露說:“一會兒你帶著奚奚做個全身保養,下午我讓人將禮服送來,晚上五點,咱們出席慈善會。”

米露呆呆地點了點頭:“好。”

眼見丁虹往外走,奚沅突然叫住她:“虹姐。”

“嗯,怎麽了?”丁虹轉回頭。

奚沅想問梁舒雨的事,話到嘴邊卻及時改了口:“這件事,您別往外說。”

丁虹笑著說:“你當我是大喇叭還是豬腦子,能張著大嘴亂說不成?先不說你是我帶的人,以周二公子那樣的身份,我敢亂說嗎?”

奚沅溫軟地笑了笑,沒再多說。

丁虹走後,米露抓著奚沅的胳膊,神情激動:“奚奚,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騙我的?”

奚沅推開她手:“騙你乾嘛,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對。”米露突然智商在線,偵探般分析了起來,“上次你發我照片,讓我幫你看的紅寶石項鏈,就是他送你的吧,壓根不是什麽老鄉。”

奚沅不好再否認,隻能笑著說:“是,是他送的。”

米露繼續分析:“還有那天你去陶然亭,明明公眾號都發出了閉園通知,你卻發了一張陶然亭的雪景照給我看,後來你一直也沒解釋為什麽能在閉園的時間去陶然亭。”

奚沅承認:“嗯,我就是那天和你聊天,你說陶然亭閉園了,我才起的疑心,之前確實不知道。”她柔聲說,“對不起,露露,我不是故意想隱瞞你,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因為當時我也隻是懷疑,並不能證實他就是周家二公子。昨天虹姐帶我去參加酒局,見到他之後,我才徹底知道他的身份。”

米露抱住她:“沒有沒有,奚奚你別這樣,你沒有對不起我。本來這就是你的私事,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奚沅低下頭,小聲說道:“主要是我跟他之間,沒什麽可說的。當初在一起就不是正常關係,現在也不是。”

所以讓她怎麽說?

總不能聊床上那點事,她還沒這麽無聊,也沒那麽放得開。

眼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米露便問道:“奚奚,你跟我說實話,當初你們在一起,到底是你提出來的,還是他哄騙你或者逼迫你?”

奚沅毫不猶豫地回道:“是我自己,真的沒騙你,是我主動找的他。”

在遊輪上,確實是她主動找周驚鴻說的話,也是她主動把周驚鴻帶下的船。

為了節約旅館費,她從一開始就隻要了一間房,房裏有兩張床。

起初那三天,他們各自一張床。

對她來說,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個屋,確實很尷尬,但想一想,能死裏逃生,這點尷尬也就不算什麽了。

況且在異國他鄉,有個老鄉在身邊,不管是男是女,對她來說都是一件撫慰人心的事。

後來她提出想和他試一試,是因為收到侄子發來的消息,說母親病情惡化了。

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須儘快籌到一筆錢,讓母親得到更好的治療。

在娛樂圈,想掙快錢也容易,她容貌不差,又年輕,隻要肯付出。

可那會兒她還不到十九歲,沒交過男朋友,對那種事,有著天然的畏懼。

於是她就想提前鍛煉一下,主要是鍛煉膽色,她怕自己真到了那一天,因為膽小,泄露出厭惡反感的情緒,最後惹得金主生氣,反倒得不償失。

而她身邊正好有個現成的男人,可以當她練手的對象。

午飯後,周驚鴻躺在靠門的那張床上休息。

她躺在靠窗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周驚鴻。”她轉過身看他,“你睡了嗎?”

周驚鴻眼睛都沒睜,兩手枕著手臂,用鼻音懶懶地回應了聲:“嗯。”

奚沅快速下地,鞋都沒穿,光著腳走到他床前,用手指戳了戳他臉:“你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周驚鴻懶懶地掀開眼皮,一雙桃花眼迷離勾人,聲音飽含顆粒感,帶著沙沙的啞:“說什麽。”

“我……”她話還沒說出口,臉已經先紅了,羞澀地咬了咬唇,“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什麽?”周驚鴻看著她粉紅的臉,手指勾起她下巴,浪蕩地調笑,“幫你解內衣扣子?”

“不是!”奚沅拍開他手,深吸一口氣,語速很快地說出,“我想讓你陪我幾天,陪我做一下那種事。”

周驚鴻勾著她下巴的手指輕輕顫了下,唇邊笑意加深:“做哪種事?”

奚沅臉蛋通紅:“就,就那種嘛,男女上床。做,做I愛。”

她自以為很坦然,其實慌亂羞怯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一切。

周驚鴻一眼把她看穿,收了手,繼續懶懶地枕著手臂:“拿我練手呢?”

奚沅抓住他胳膊肘晃了晃:“你幫我一下嘛,我把你從船上救下來,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老話說的好,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而且這幾天,你吃喝住,都是我付的錢,說是我在養你都不為過,你就當回報我了。”

周驚鴻強忍著沒笑出聲:“嗯,救命之恩,確實該以身相許。”

在那天下午,兩人很自然地做了那事。

之後的幾天,他們都是睡在一起。

分開的前一天,她帶著周驚鴻去寺廟,為他點燈許願,晚上他們瘋狂了一夜。

第二天她坐上了回國的飛機,下飛機後,她就把周驚鴻拉黑了。

回想起那段過往,她現在不禁唏噓感慨。

當初周驚鴻回複她的那句“救命之恩,確實該以身相許”,原來是說她。

然而不管怎樣,確實是她主動提出來的,是她自己去招惹的他。

從上船到下船,哪怕後麵一起住在旅館裏,周驚鴻也沒表現出對她有任何的欲念。

他看著浪蕩,可痞浪的外皮下沒有一點邪氣。

“是我。”她再次強調,“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米露有點詫異,不禁問道:“他真有那麽帥嗎?竟然能讓你主動提出跟他做I愛。”

奚沅:“……”

麵對米露的直白,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

默了默,她小聲說:“也不光是他長得帥,還有別的原因,上次和你說過。”

不堪的忘事,她不想再重複。

米露拍拍她背:“沒事,再困難的事都過去了。而且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跟他真正的在一起了,以後隻會越來越好,一定星途璀璨,大紅大紫。”

奚沅嘴角輕輕揚了下,笑得有幾分牽強。

她跟周驚鴻,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

以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不知道周驚鴻的身份時,她就看得出,他外表放浪形骸,內裏無情涼薄。

這種男人,別說愛別人,恐怕他連他自己都不愛。

隻不過這些事,她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嗯。”她笑著點點頭,靠在米露肩上,“我們都會越來越好。”

米露拉她起身:“走走走,帶你去護膚,晚上驚豔全場。”

奚沅笑:“拉倒吧,我隻是陪襯。”

米露別有深意地說:“以後你就是主角了。”

奚沅笑了聲:“我一直是啊。”她昂了昂頭,“我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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