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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欲濃 山花對酒 5016 字 4小時前






066

奚沅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

“怎麽辦,周驚鴻你說話呀。”

周驚鴻卻氣定神閒地靠著床, 貴公子般從容優雅地拿起手機, 打電話吩咐:“進來布置一下。”

電話打出去後, 三分鐘不到,他的私人醫療團隊帶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進入房間, 很快把房間裝扮成VIP病房的樣子。

而這時,奚沅的手機已經沒響了, 她爸掛了視頻。

醫生走後, 她揚了揚手機:“我爸掛了,應該不會再打……”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手機再次響起。

周驚鴻朝她抬了抬下巴:“接吧。”

奚沅沒急著接, 問道:“可我接了的話,你怎麽辦?”

周驚鴻笑著說:“軟軟不都為我正過名了麽, 接吧,咱爸不會怪。”

奚沅聽著他的稱呼, 心裏一熱, 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嬌羞地嗔了他眼:“你亂說什麽,一會兒正經點,不準亂說。”

周驚鴻伸手拉她:“坐過來。”

奚沅坐在他身邊, 接通視頻後, 卻故意把手機傾斜了一下,沒讓周驚鴻入鏡。

“爸爸。”她軟著細嗓乖巧地喊了聲。

以前小時候做錯了事, 她總是這樣,一口一個“爸爸”, 喊得又乖又甜。

奚槐板著臉,語氣嚴肅道:“你讓那小子接電話。”

奚沅眼睫顫了顫:“爸,你在說什麽啊。”

奚槐聲音渾厚:“沅沅,你別跟爸裝,讓周驚鴻接電話。”

奚沅心口狠狠一跳,猛地轉頭看向周驚鴻。

我爸怎麽知道你的名字?她以口型問他。

周驚鴻伸手拿走她的手機,聲音溫潤道:“叔叔別怪沅沅,是我不懂禮數,隻想著給她一個驚喜,事先沒告訴她就過來了。結果下午剛到就生病了,連累她在醫院照顧我。您別擔心,一會兒我就讓人送她回去。”

奚槐說了句:“好好養病。”便掛了視頻。

奚沅一臉震驚地看著周驚鴻,本就很大很圓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了,一雙水盈盈的小鹿眼,配上清純無辜的臉,簡直像真人版芭比娃娃。

周驚鴻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把她按到懷中:“寶貝別這樣看我,看得我有罪惡感。”

奚沅按著他肩從他懷裏抬起頭:“到底怎麽回事,我爸怎麽會知道你的名字,難道是小山告訴他的?不對……”

剛說完,她便自我否認。

“小山又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是誰告訴他的?”

周驚鴻:“我。”

奚沅:“啊?”

周驚鴻笑著撫摸她臉:“我讓人給叔叔送了點東西。”

奚沅輕輕拍了下他肩:“你這是乾嘛,我們才在一起,你就送東西給我爸,不太好。”

周驚鴻再次把她按在懷裏,笑著輕撫她頭:“軟軟,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想過再和你分開。”

奚沅心裏一暖,像倒入了剛融化的溫熱糖漿,又暖又甜的糖漿包裹著她心,甜得她心都酥了,軟了。

她趴在周驚鴻胸膛上,臉貼著他胸口輕輕蹭了蹭,小手撫著他胸膛打圈兒。

周驚鴻拉住她手,吻了吻她粉嫩的指尖,聲音低啞道:“前天淩晨,也就是大年三十的頭一天,我被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捅了三刀,最重的一刀差點傷到腎。”

奚沅撫著他胸膛的手驀然頓住,臉上的笑也僵住了。

她看得出他身上的傷不簡單,但是他沒說,她也就沒問。

與周驚鴻在一起的時候,她習慣了不聞不問不打聽。

即便現在,她和他正式在一起了,還是保留著之前的習慣,見麵到現在,她都沒問他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周驚鴻繼續說:“下午從手術室出來,我昏睡了一天,年三十醒來,收到你的消息,我沒有回你。”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聲音越發沙啞,“軟軟,我當時很想毀約,不想拉你入深淵。”

奚沅從他懷裏抬起頭,濕漉漉的一雙眼泛起潮紅:“那你為什麽還要來?”

周驚鴻撫摸著她臉,拇指輕揉她唇:“一想到軟軟還在山下等我,想到軟軟以後會跟別人在一起。”他拉住她手,點了點胸口,“這裏疼,像是被千刀萬剮。”

奚沅哭著抱住他:“周驚鴻。”

她哭著吻他下巴,沿著他下巴往上,溫柔地吻他唇。

眼淚流到他臉上,流到兩人相連的唇間,被她吸入嘴裏,又卷入他口中。

周驚鴻推開她,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回去吧,我讓人送你。”

“不。”奚沅抱住他脖子,趴在他身上撒嬌,“我不回去,我要陪著你,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周驚鴻寵溺地笑了笑:“乖,回去好好睡一覺。你要是不回去,隻怕我以後進不了你家的門。”

奚沅被他逗笑:“你亂說什麽,什麽進不進門的,我們現在才剛開始交往,你別想那麽多。”

周驚鴻輕撫她頭:“寶貝回去吧,別讓叔叔擔心。”

奚沅態度強硬:“周驚鴻,你不要再說了,要走要留,我自己能做主。”她昂著頭,一臉傲嬌,“別說我自己的事本就由我做主,在我們家,就連家裏的大事都由我做主,我爸,小山,他們爺孫倆都要聽我的。”

周驚鴻笑著捏了下她粉腮:“小管家婆,那把我也一並管了。”

奚沅嬌俏地笑出聲,然而一想到他身上的傷,她便笑不出了。

“周驚鴻。”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你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什麽要這樣傷害你?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下,我想知道你的事。”

周驚鴻涼涼地扯了下唇:“因為錢和權。”

奚沅抱住他,氣憤地罵道:“壞人,他們都是壞人,不會有好下場!”

周驚鴻嗯了聲,他沒敢跟奚沅說實話,沒說這三刀是他故意給周斐然製造機會,故意激怒周斐然捅的,否則就憑周斐然那種身體都被掏空了的紈絝,連他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他隻有以身作餌,才能徹底把周斐然送進去。

周斐然如果傷的是別人,以周家的勢力,花點錢就能解決,根本構不成刑事犯罪。

可周斐然傷的是他,周家誰也不敢乾涉,連他爺爺也沒法插手。

然而這些話,他不敢跟奚沅說,怕她生氣,怕她擔心,更怕她覺得他太黑太臟。

他不想讓她看見他肮臟黑暗的這一麵。

“軟軟。”他抱住她,依戀地蹭著她頸,如倦鳥歸巢般用下巴抵住她頭,“讓我抱抱,想抱你。”

“好。”奚沅爬上床抱住他,與他交頸廝磨,親吻著他耳朵問,“是不是想了,需要我給你咬一下嗎?”

周驚鴻扳過他臉,拇指揉搓著她瀲灩的唇,看著她嬌嫩粉潤的櫻桃口,心尖癢得發顫,喉裏又乾又燥。

“不用。”他聲音低啞,磨著她唇說,“不想我的寶貝受委屈。”

奚沅身體一軟,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趴在他胸膛上扭了扭。

“不委屈。”她軟軟地小小聲地說,“我喜歡,我願意。”

說完她抬起頭,親了親他眼尾的痣。

“周驚鴻,別再點掉了,我很喜歡你眼尾的痣,留給我看。”

周驚鴻目光深情地看著她,滿眼都是她,眼神溫柔又眷戀。

“好,不點了。”

奚沅兩手捧著他臉,蜻蜓點水般在他嘴巴上啄了下,目光盈盈地笑著說:“還有那裏的痣,我也很喜歡。”

周驚鴻痞氣地勾起唇:“哪裏?”

奚沅趴在他肩頭,學他曾經的行為,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母——dd。

周驚鴻倏地眯起眼,仰著頭緊了緊腮。

“寶貝。”他喉結急促地滾動了下,沙啞著嗓子說,“你還是回去吧。”

奚沅猛地從他身上抬起頭:“為什麽?”

周驚鴻痞笑著說:“我怕死在你身上。”

-

奚沅最終沒回去,給她爸打了個電話,說周驚鴻病得嚴重,晚上不回去了。

奚槐沒說她什麽,正如奚沅說的,在家裏她做主。

掛電話前,奚槐說了句:“明天帶著他一起回來。”

“爸。”奚沅一邊削蘋果,一邊說話,“他病得很嚴重,暫時還不能出院。”

她開的是免提,為的是讓周驚鴻知道她的事她可以自己做主,好讓周驚鴻安心。

結果沒想到她爸說了句:“他要是個病秧子,爸勸你還是趕緊分了。”

周驚鴻:“……”

扶我起來!

他伸長脖子,急忙對著手機說道:“叔您放心,我身體好得很,明天一定登門拜訪。”

掛了電話,奚沅心疼地數落他:“周驚鴻你瘋了?命都隻剩半條了,你逞什麽能?明天不準回去,我也不回去!你好好留在酒店養傷,等好了再說。”

“這麽凶?”周驚鴻曲起手指刮了下她鼻頭,散漫地拖著長音,聲音又沉又啞,分外撩人。

奚沅哼了聲:“我本來就很凶!”

她把削好的蘋果塞到他嘴裏。

冷白修長的手指捏住蘋果,周驚鴻張大嘴咬了口,又低頭喂給她。

“我以為養了隻小奶貓,原來是小老虎。”

奚沅吞了蘋果,抓住他手,在他手指上咬了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

周驚鴻食指被她咬出牙印,還沾著她的口水,卻笑得滿眼寵溺地看著她:“誇你呢,我就喜歡凶的。”

奚沅抿了抿唇,強行壓住上揚的唇角。

“我也不想這樣凶,可沒辦法。”

她低頭絞著手指,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

“我爸爸性格懦弱,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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